一四
於桂兰道:“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玉瓶,挑出一些药粉,在三人的屍体上,那是武林中很恶毒的化肌粉,片刻工夫,三具屍体,都化作一滩黄水,为娘正想行出树林,问问他平时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武功,为什么杀那三人,就在这时刻,王少堂突然飞出林中逸走,当时为娘的还觉着奇怪,但片刻之后,一条人影,疾奔而至,那人也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脸上也蒙着黑纱,那时才忽然觉到一件事,王少堂的身法不但快如闪电,内功的修为。也在为娘之上,单是耳目方面,为娘就无法及得上他。”
齐宝莲道:“真叫人想不到啊!唉!娘,那人又是什么呢?”
於桂兰道:“那人看过了三滩化成黄水的屍体,摇头叹息“孽障,孽障”“此时,为娘的正从林中行了出来,那黑衣人也取下了脸上的黑纱,竟然是玄妙观主天虚子。”
齐宝莲点头,道:“我认识他,他和少堂的爹是方外知友,两个人相交了近三十年,有一次,我在王家见过他。”
於桂兰道:“天虚子道长问我经过之情,为娘据实告诉了他,那位老道人行入林中搜查了一遍,才回头告诉为娘,王少堂用刀,叫作“闪电三刀”,威势奇大,快如流星,为武林中最厉害的刀法之一。”突然流下泪来,黯然又接道:“我听到了“闪电三刀”顿感心肝俱裂……”
齐宝莲道:“为什么?”
於佳兰道:“因为你的外祖父,就死在闪电三刀之下,这些年来,为娘的一直在查访那三刀的出处,但却一直未找出什么人用这闪电三刀,因为见过闪电三刀的人,必死於闪电三刀之下。”
齐宝莲叹道:“娘!女儿和王少堂相识三年,竟不知道他是个身负绝技的人,真是惭愧得很。”於佳兰苦笑一下,道:“那时,娘忽然想到了你和王少堂的婚事,顿感五内如焚,情急之下,告诉了天虚道长,我一力主张退婚,但天虚子劝阻为娘万万不可。
由他设计了那样一场花堂大变,其实,你鼻孔内并非七步断魂散,只是被一种锁穴手法,封住了穴道而已。”
济宝莲道:“娘!那天虚於不是王少堂父亲的好友么?”
於佳兰道:“是的!王天奇深沉得很,两人交往十几年二十年,天虚子仍然没有查出他的身份……”
济宝莲接道:“现在呢?”
於桂兰道:“孩子,在为娘证实了王少堂的身份之前,他也只是有一点怀疑。”
齐宝莲道:“娘和天虚子道长,研商出这个办法时,爹是否知道了?”
於桂兰道:“这一点,娘很抱歉,我事先没有和你爹商量,孩子,你爹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无法和他商量,他沉不住气,会把事情闹得一团糟,自然大半还是天虚子道长的主意,他觉得这件事,应该极端机密的进行,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所以,娘事先不能对你说得太明白。”
齐宝莲道:“花堂惊变,固然是我有意让人封住穴道,但那人的武功他高得出奇,其实就算我存心反抗,也一样无法逃过他的封穴手法。”
於佳兰笑一笑,接道:“天虚子道长确是位世外高人,他请来的人,自然非泛泛之辈了。”
齐宝莲道:“那人是谁?娘,对我下手的是不是天虚子本人?”
於桂兰道:“不是,娘说过他是天虚子请来的人,他叫秋飞花……”
齐宝莲接道:“秋飞花……”
於桂兰道:“是的,秋飞花,他扮作了一个吹喇叭的人,混入了王府,也由他出手,逼那王天奇交出了飞鹰图。据天虚子道长说……王天奇智能绝高,如若中间稍为有一些空隙、停顿,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我们安排的很紧凑,使他无暇生疑、无暇深思,自然,你爹不知内情,才能表现得很生动、认真。”
齐宝莲道:“由头到尾,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三个人参与?”
於桂兰道:“是这样的,现在,孩子你是第四个知道的人了。”
齐宝莲叹口气,道:“这件事,是不是就此结束了呢?”
於桂兰道:“只怕刚刚开始,王天奇的反应,还无法预料。”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莲儿,有一件事,为娘的不得不对你抱咎了。”
齐宝莲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