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扬道:“那么三位之中,要派出一位去请示了。”
居中人突然转身而去,行出大厅。
天虚子、倪万里一直都没有说话,其实,两位都已在暗中运气,凝聚了全身的功力。一旦要动手时,两人都准备抢先发难,一击制敌,不让他发出七毒掌力。
那居中黑衣人行出了大厅之后,突然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说道:“属下等奉命强取鹰图、玉佩,但二物已为南宫世家中人取走,弟子等不知如何决定,还请指示一二。”
乌云蔽空,夜暗如墨,大厅外看不到人踪,也听不到声息。
但那黑衣人却神情恭谨的站在大厅外面,有如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等候神灵的指示一样。
过了足足一刻工夫之久,那黑衣人才转身行入大厅。
这些人行动怪异,加上那一身黑衣,和僵冷的人皮面具,看上去,给人一种诡秘的感觉。
对那黑衣人神奇的举动,傅东扬也有些无所措施之感,只好暗中运气,全神侍敌,如果那黑衣人已有动手的兆候,三人即将以全力施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行动,抢先攻敌,使对方无法把七毒掌力发挥出来。
居中黑衣人行入厅中之后,两道冷森的目光,盯住在傅东扬的身上,道:“你们既然已经交出了鹰图、玉佩,别再卷入这场争夺的是非之中,三位如不听忠告,咱们还会有碰面的机会。”
也不侍傅东扬等答话,黑衣人已举手一挥,道:“咱们走吧!”
三个黑衣人同时转过身子,举步出厅,同时一抖双臂,飞上了屋面,消失在夜色中。
倪万里长长吁一口气,道:“老叫化和人动手,从没有存过抢先的念头,“但一次,老叫化破了例。”天虚子笑一笑,道:“贫道也是这样的心意……他们来了三人之多,大出了我们意料。这三人都练成了七毒掌,形成了一对一的局面,如若咱们不能制敌於先,让他们七毒掌力发出,怕要造成玉石俱焚的结果了。”
倪万里道:“七毒掌代代单传,至多师徒两代练成此技,怎么一下子冒出二一个人来,而且,三人的年龄,都在伯仲之间。”
傅东扬笑一笑,道:“事情很简单,七毒掌这个门户,早已被人吞并统治,只不过是另一个组合的工具罢了。”
倪万里叹口气,道:“看来,武林中乱像已动,恐怕要有一场大杀伐了。”
傅东扬叹口气,道:“是的!目下情形,只是混乱开始,以后的情势,怕是更为复杂了。”
倪万里道:“酸秀才,听说你练成特别敏锐的听觉,是么?”
傅东扬道:“小有成就。”
倪万里道:“刚那居中的黑衣人,行到了大厅外面,神秘的向上请示,你可曾听到了什么回音。”
傅东扬道:并没有听到。“倪万里道:“那黑衣人,在厅外向人请示,难道是装给咱们瞧的么?”
天虚子道:“不像装作,贫道曾暗运功力,目光透入夜暗,看到了他一片虔诚神情,那绝不是装作。”
倪万里怔了一怔,道:“老道士,你练成了天通眼?”
天虚子笑道:“距离天通眼的成就还远得很,老道士只能透视到夜暗中十丈以内的景物。”
倪万里道:“看来,这几年,你和秀才,都有了相当的成就,老叫化却蹉跎光阴,竟然没有增加一点武功。”
天虚子道:“当年咱们追剿魔刀会,江湖五君子中,以你的武功最高,这些年来,我们都闭目苦修,你却仍然风尘仆仆的在江湖走动,随时探听江湖中的动静,一生磊落光明,对武林的贡献,岂是我们能够赶得上的?”
倪万里道:“唉!老道士,你不用安慰老叫化子,我知自己有多大的道行,不过,老叫化不在乎这些,不论你们有那些特殊的成就,老叫化是如同身受……”
目光转到傅东扬的身上,接道:“秀才,你练的是地听术?”
傅东扬肃然说道:“天观、地听,武功之最,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练成,老道士能目透夜暗,只是内功进境日深,又能把功力运到双目之上,但那不是夭通眼。秀才的过人听觉,也是这个道理。”
倪万里叹口气,道:“你们两人,都没有瞧出一点内情,难道那黑衣人是在故弄玄虚么?”
傅东扬道:“秀才看不到他在厅外祈求上谕时的神情,但我看情形,绝对不曾是故意装作……他们能识得咱们,显然故旧相识,戴上了一眼即可看透的人皮面具,最重要的作用是遮羞,和避免熟人认出他的身份,但他们忘了,七毒门代,代单传。咱们猜也可以猜出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