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〇
天虚子轻经咳了一声,道:“南宫姑娘,贫道很少讲话,但这件事,贫道也感觉着应该适从傅秀才的意见,东方姑娘既然交待了,姑娘为什么不能多等一夜呢?”
南宫玉真轻轻叹息一声,道:“两位老前辈,百密还难免一疏,菱表妹虽然智慧绝伦。但她完全没有江湖经验,她能找出机关的埋伏的枢纽,加以破坏,但她却没有闪避任何一偶然被触发埋伏的袭击。”
东方雁低声道:“秋兄的武功,可补亚菱的不足。”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他不如我。”
傅东扬苦笑一下,道:“姑娘,秀才想到了一件事。”
南宫玉真道:“什么事?”
傅东扬低声道:“关於你和飞花的事?”
南宫玉真道:“我和他……”
傅东扬接道:“还有亚菱姑娘……”
南宫玉真道:“我们三个……”
傅东扬接道:“是!所以,姑娘必需要忍耐一二,如果东方姑娘,失事在这地下古堡之中,那是天道遗憾,这一代江湖人,劫数难逃,如若咱们能生离古堡,挽救这一次江湖大劫,全靠你们三位一体了。”
这等於说明了一件事,这位通权达变的师父,已经同意了这件事,亲口说出来。
南宫玉真沉吟了一阵,缓缓抬起头来,双目中满含泪光,幽幽说道:“老前辈,我不希望你对我有别的误会,像亚菱这样的人,滔滔人世,又往哪里去再找一个人出来,她本是一个很文弱的女孩子,但她临事的勇敢、决断,咱们却是万万难及,如果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要牺牲掉,那个人应该是我,而不应该是亚菱。”
傅东扬道:“说的不错,不过,咱们都没有能力代替她,所以,必须她亲身临敌不可。”
南宫玉真道:“多谢老前辈指点,晚进受教了。”
盘膝生了下去,运气调息。
傅东扬望着南宫玉真闭目静坐的神情,暗暗叹息一声,忖道:“情字一关,误人不浅,希望我能尽力使下一代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兰兰送上了第二次丰盛的饭菜,这是三日三夜中,他们吃的第二次。
也许是饿得久了一些,也许是这一餐饭,使人动了下一餐何时何地的感觉,所以,大家都吃得很慢,吃的时间也很长,似是在品评兰兰的手艺。群豪虽然饿了,但仍有着食难下咽的感觉。
三日夜的时间过去了,而且,还多了两个时辰。
南宫玉真已安全冷静了下来,除了吃饭的时间之外,一直在盘坐调息。
她似是在追索一件奇妙的武功,又似在想一个问题,四五个时辰中,未再讲过一句话。甚至未睁过一下眼睛。
事实上,面对着可能死亡的煎熬,在不知不觉中,每个人的内心中都有着一种可怕的感受。
那不是畏惧,也不是怕,是一种精神压迫力量影响着每个人的情绪。
傅东扬默颂着礼运大同篇,以求解除那股无声无息涌上身来的精神压力,以保持清醒。
傅东扬默算着时间,已然又多过了两个时辰。
傅东扬忍了又忍,还是忍耐不住,站起了身子。”
南宫姑娘,我们应该走了。“南宫玉真缓缓睁开双目,道:“现在就走么?”
傅东扬道:“是!”
似乎是有了一个很大的转变,南宫玉真连问也没有问。就站起身子,道:“老前辈带路呢,还是晚进带路?”
傅东扬道:“东方姑娘临去之时,告诉了我离开此地的方法,还是在下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