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奇道:“先要设法打开贵堡的堡门,或是越墙而入?”
堡内人道:“都不用。三位决定闯入敝堡了,敝堡可以大开中门,请诸位进入堡中。不过,老夫不能不事先说明,进入了敝堡之后,那就可能立刻受到攻击,而且很凶猛的攻击。”
覃奇道:“哦!”
傅东扬道:“多谢阁下指教,但这等没有约定,各凭手段的搏杀,怕会闹出流血惨事。”
堡内人道:“不错,十几年来,已经没有人进入过黑堡了,就老夫记忆所及,进入黑堡的人。没有一个能见到过敝堡的堡主,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全身而退。”
堡内人道:“那很简单,凭武功打进来,只要诸位能够活着进到正厅,自然可以见到敝堡的堡主了。”
傅东扬道:“目下江湖多事,危劫临头,怕黑堡也难独善立足,请阁下代区区传报一声,就说傅束场面谒堡主,请教天下大事,不知朋友能否助我一臂?”堡内人道:“不行,黑堡和江湖断绝往来已久,武林祸福,早已和我们无关,只要不进犯我们黑堡,在敝堡三丈以外,杀人放火都和敝堡无关,但如要侵犯敝堡寸地、尺土,那就是我们的敌人了。”
傅东扬道:“朋友,覆巢之下无完卵。朋友的打算,怕是很难称心。”
堡内人突然哈哈一笑,道:“你大过低估敝堡了,我们自有御敌之策,黑堡僻处深山,占不过弹丸之地,以江湖之大,这又算得什么,咱们一不争名、二不夺利,任何人,都该对我们容让一些,如是一定要攻打黑堡,咱们也是有备无患。”
傅东扬回顾了覃奇一眼,道:“覃兄,看起来,咱们似是很难说服他们了。”
覃奇道:“傅兄,如非大敌当前,在下倒真想打入黑堡中瞧瞧。”
傅东扬沉吟了一阵,道:“亚菱姑娘,胸罗万有,博通武林事务,咱们还是先问清楚这黑堡的来历再说!”
覃奇、梁上燕,都变得持重起来,望了傅东扬一眼。道:“傅兄说的是。”
只听黑堡之内,又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们听着,初次叩动堡门,咱们可以原谅,如若第二次再叩堡门,那就要受到惩罚了。”
覃奇忍了又忍,终於忍不住内心的怒火,冷笑一声道:“咱们如是再叩堡门,那就和贵堡主见个真章了。”
堡内人道:“本堡戒备以待。”
覃奇回顾傅东扬一眼,道:“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住的人,却是火爆寻民。”
傅东扬笑一笑,道:“覃兄,忍一忍,看过东方姑娘之后,咱们再作决定。”
三人转过身子,退了回去。
东方亚菱已经醒来了,坐在一块山岩上,似是正在等候三人。
她脸上仍有着隐隐倦意,想是娇弱之躯,很久时间未能得到充足的睡眠之故。
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一股微微的笑意。
很久,很久了,很少看到东方亚菱有着这样的快乐。
傅东扬暗暗叹息一声,这位绝世才女,竟然也受着情爱的支配。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举手理一下鬓边的散发,笑道:“三位见到了些什么?”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清晰可见那耸立在数十丈外的黑堡。
傅东扬详细的说明了经过,接道:“姑娘,就在下所知,江湖上从未有过黑堡的传说?”
东方亚菱未立刻回答傅东扬的话,凝目沉思。
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江湖典故记述中,也没有提过黑堡,但它绝不是一个新兴的地方。”
傅东扬道:“照说,在深山之中,有这么一个古怪的所在,住的又是江湖高人,为什么江湖上竟无人知晓?”
东方亚菱道:“他们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自然是很少有人知道了。”
覃奇道:“姑娘,他们无法与世完全隔绝,至少,他们会出来采办食用之物。”
梁上燕道:“听他们口气,似乎是,曾有人攻击过黑堡,都被他们击退了。”
傅东扬道:“这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如若有人到过此地,参与过攻打黑堡的事,必然早已傅遍江湖了。”
东方亚菱道:“覃老说的是,他们无法完全与世隔绝,至少,他们会采办有用之物,不过,那可能不是常年生活在黑堡的人:一种隐秘的协议,使他们保持了事蹟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