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田文秀犹豫了一阵说道:“上穹碧落下黄泉,尽在太极两仪问,一方雄主非易得,何苦惹火自焚身。”
赵天霄冷笑一声道:“他们倒还是很看得起我。”
田文秀道:“那素笺之上,虽是写的草书,但娟秀有余,苍劲不够,晚辈斗胆论判,是出於女子手笔。”
王子方一直在旁侧静听,此刻,突然插口说道:“赵堡主、田少堡主的盛情,兄弟是感激不尽,事已至此,在下想来想去,实不敢再拖诸位下水,那人既是有意和我王某为难,说不得我王某只好恁借掌中一把金刀,袋内三十六支神芒,和他周旋,一决生死。赵堡主和田少堡主也不必要为老朽之事奔走,请各自回府去,我王某人一样是永铭肺腑,传诸后世,不忘几位大德。”说完,深深一个长揖。
赵天霄抱拳还了一礼,哈哈大笑,道:“王见这话说到哪里去了,退一步说,那隐身幕后之人,已然向兄弟正面挑战了,就是不为你那暗镖,兄弟也得和他分不胜败出来,王兄不用再说这样无谓之言了。”
王子方叹息一声,道:“好!不过在下有一个小小请求,万望堡主赐允。”
赵天霄道:“王兄请说。”
王子方道:“兄弟方寸早乱,这运筹帷幄,行策用度谋,还得劳请费神,但要拚命厮杀之事,让我王子方带着镖局中人走在前面。”
赵天霄道:“一句话,只要确有恶杀之证,劳请王兄出马就是……”目光一转,望着田文秀,接道:“田世兄,你是不疑这封密函,是那水盈盈写的吗?”
田文秀道:“晚辈只说是出於女人手笔。”
赵天霄道:“好!我一生做事,从未有过轻举妄动之举,今日形势迫人,咱们宁让它做错了,也不能坐待不动。”
田文秀道:“老前辈可是想去抓那水盈盈来?”
赵天霄道:“不错,眼下只有这一条线索可循,如那水盈盈确是武林人物,就算未动王兄这趟暗镖,也未免太过藐视我赵某。
田文秀、章宝元等眼看赵天霄怒形种色,都不敢再多接口。
赵天霄凝目沉吟了一阵,突然回过头去,沉声说道:“二弟、三弟,你们去一趟雨花台,把水盈盈和桃杏二婢请来。”田文秀似想接口,但却欲言又止。
章宝元回顾了田文秀一眼,道:“那要有劳田世兄了。”
田文秀皱皱眉头,道:“这个,在下是义不容辞,”
石一山道:“说走就走,咱们即动身如何?”
赵天霄似是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说道:“且慢,三弟请陪着王总镖头留在此地,小兄亲自去雨花台走走。”
田文秀道:“老前辈如若决定今夜发动,最好是请那位谭兄一起同行。”
赵天霄点头说道:“我也有此心意,不知谭兄意下如何?”
谭家奇道:“在下是悉恁赵堡主的吩咐。”
赵天霄道:“好,好们就此动身。”当先往外行去。
田文秀、章宝元、谭家奇紧随赵天霄身后,离开了连去客栈,奔向雨花台。
这时,天色已然三更左右,夜已朦胧,路上不见行人。
田文秀当先而行,他似十分熟悉地形,带着几个人绕了几条大街,转人了一条僻静的小巷中,遥指前面一堵砖墙,低声说道:“这就是那雨花台后院,水盈盈就住在这后院中一座精舍中……”赵天霄突然举手一挥,当先隐人暗影之中。
田文秀、赵天霄、章宝元分别隐藏於两侧壁间暗影中。
抬头只见一条人影,由那灰色砖墙内飞跃而起,借那砖墙一接力,跃飞到对面一座屋面之上。赵天霄估计那距离,至少在两丈以心,心中暗道:“这人轻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