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呼延人低声喝道:“住手,快退回来。”
田文秀听得心中一动,睁眼望去。
只见一只全身彩羽的奇鸟,站在窗口之上,呼延光手中正拿着一张素笺阅读,
天雨大师已然退回原处,靠壁而立。
呼延光看完素笺,随手放人怀中,抽出时,右手已多了一张便笺,横跨两步,由炉中取出了一个烧残香头,就便笺上写了“敬遵上命”四个字,折叠起来,走到那彩禽身旁,恭敬地说道:“有劳仙禽带上在下回令。”
那彩禽似是通达人言一般,突然张开双翼。
呼延光把手中折好的便笺,塞人那彩禽左翼下暗藏的一个竹筒中,舍上塞子,才后退一步,抱拳说道:“仙禽慢走,在下不送。”
但见那彩禽转过身子,张翼飞去,眨眼不见。
田文秀心中暗道:“这彩禽不知是何人所养,想不到呼延光竟然对一只鸟儿这样恭敬……”
只听天雨大师说道:“大护法,万上法谕中说的什么?”
呼延光道:“他叫咱们留下两人性命,今夜二更时分,万上派人拘提。”
天雨大师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呼延光目光投注到赵天霄和田文秀的身上,冷笑一声,道:“两佼命不该绝,敝上传下法谕,今夜要拘提两位,亲自盘问,两位可以多活上半日了。”
呼延光呆了一呆,突然举步欺近十两人身侧,右手挥指,点了两人的晕穴。
醒来时已是景物大变。田文秀长吁了一口气,睁眼望去,但见一片黑暗,有如置身深夜之中。
当他再睁开眼,果然已隐隐可以分辨出当前的景物。
这是一座两间大小的暗室,四面都是黑色的墙壁,赵天霄就坐在身侧不远处一张太师椅上。
赵天霄似是早已醒来,正在运气调息。一颗颗的汗珠儿,不停的滚了下来,显然他正以本身真气,强冲伤脉,忍受着很大的痛苦。
田文秀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不要枉费心了,这是自找苦吃。”
赵天霄慢慢睁开双目,道:“田世兄也醒来了……”
田文秀还未来及答话,突闻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进来?道:“敝上宽大仁厚,不愿在两校身上加刑具……”
田文秀高声接道:“这是什么所在,阁下又是何人?”
那冷摸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不用问老夫的姓名,要紧的是别动妄念,需知一念动错,追悔莫及……”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敝上即将大驾亲临,盘问两位几句,两位如能据实回答,敝上或可网开一面,放两位一条生路,这是两位唯一的生机,还望三思老夫之言。”
赵天霄冷笑一声,接道:“阁下把赵某看成何等人物,生死的事,岂放在我赵天霄的心上。”
语声甫落,瞥目火光一闪,暗室一角,突然裂现一座门户,一个手举纱灯的青衣女婢,缓缓走了进来。只见那青衣女婢高举手中纱灯,道:“哪一个叫田文秀?”
田文秀目光一瞥,扫掠那青衣女婢一眼,不禁心中一呆。
原来此女一张冷漠的怪脸,和她那窈窕的身材,大不相称。
她的脸并不见有何缺点,只是肌肉僵硬,毫无表情,怎么看也不像一张活人脸。
她缓缓把目光移注田文秀的脸上,道:“你可是田文秀吗?”
田文秀道:“不错,就是区区在下。”
青衣女婢道:“好!你跟我来吧!”转身向外行去。
田文秀道:“在下虽然未曾见过贵东主,但想来定然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青衣女婢一面向前行去,一面答道:“不错啊!当今武林之世,再也无胜过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