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壁虽然有着视死如归的豪气,但并非是已无贪生之意,忍不住问道:“什么交易?”
金道长笑道:“对你而言,简单得很……”目光转到那白袋弟子身上,接道:“只要你重回丐帮之后,不泄露今日之密。”
蓝光壁哈哈一笑,道:“如在下答应了,道长就会相信吗?”
金道长道:“自然是不会相信,但如答应了,贫道自有办法使你不说出来。”
蓝光壁奇道:“你既有使我不说之法,何用再来问我?”
金道长道:“贫道为人向不强人所难,虽然有制伏你的手段,但仍要你事先有所承诺,日后你为我属下,才能够心服口服。”
一语甫落,突然浮阁外一个清冷的声音,接道:“放手。”金道长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身佩长剑,脸上包着黑帕的人,当门而立。
这人来得突兀之极,以室中几人的武功,竟然未听到他如何过了那室外木桥。
田文秀心中一动,暗道:“这人定然是那金道长适才探询的人了。”凝神望去,只见他双目闪动逼人的神光,除了双目之外,一张长脸尽在那黑帕掩这之下。
金道长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贫道虽未见过阁下,但却已经闻名。”
那黑衣人冷冷接道:“我要你先放手下的人。”
金道长淡淡一笑,道:“贫道一生中,只听过两人之命,还未有第三个人能命令我。”
黑衣人手臂一抬,突然间寒光暴闪,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
池拔剑的动作,快速无比,全室中人都未看清楚他如何拔出背上的长剑。
金道长脸色微微一变,道:“好快的拔剑手法。”
黑衣人冷漠地道:“在下不愿动手伤人,但如道长不肯罢手,在下只好出手了。”
金道长见多识广,只瞧那黑衣人拔剑的手法,已知通上了前所未逼的劲敌,一面暗作戒备,一面冷冷说道:“阁下既然和本门作对,何以又不敢以真正面目见人。”
黑衣人道:“在下并无和你们作对之心,只是受命而来……”
他似是自觉说得太过坦白,说到中途,霍然住口不言。
虽只短短两句话,但经验广博的金道长已然听出这位黑衣人是位初出茅庐,毫无江湖经验的人。这一瞬间,金道长突然下定决心,准备以武功试试这位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剑上的奇异招数,正待运功充把蓝光壁伤在手下,忽听一声缥缈琴声,传了过来。那琴声似有着一定节奏,若断若续。这是万上门中另一种传达令谕的方法,那断续的琴声中,指示了金道长对敌之策。
金道长一皱眉头,缓缓放开了按在蓝光壁前胸的掌指,微微一笑,道:“你既未存和本门为敌之心,贫道亦不愿迫人过甚。”
回头望了严小青一眼,道:“解开他们身上的穴道。”
严小青不敢违命,大步行去,解开了章宝元、石一山和三个弓帮弟子的穴道。
章宝元双臂伸动,一跃而起,道:“好啊!你们竟敢暗算章二爷……”目光一掠,看清楚了室中之人,不禁一呆:下面的话,竟自接不下去。
那黑衣人缓缓把手中一把寒光夺目的长剑还人鞘中,一拱手道:“多谢道长。”金道长笑道:“不用客气。”
田文秀心中暗道:“目下情势,变得十分诡异难测,达黑衣人拔剑手法,虽是快速异常,罕闻罕见,但这金道长也未必就怕了他,何以突然这般的驯服起来,这其间只怕另有缘故?”他虽然觉出事不平常,但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原因何在?
只见那黑衣人锐利的目光,扫向田文秀和谭家奇,问道:“两位中了暗器。”
田文秀道:“咱们中了有毒暗器。”
黑衣人目光凝注到金道长的脸上,道:“道长既是肯看在下面上放人,还望能赐给解毒之药。”
金道长目光转注那自袋弟子的脸上,道:“你的身份已然泄露,也不用再回丐帮去了,把解药给他们吧。”
那白袋弟子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探手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两粒白色的解毒丹丸,递交在田文秀的手中。
田文秀接过丹丸,分给了谭家奇一粒,自己当即服下一粒。对症下药,神效立见,两人服下了解药之后,伤处的麻木之感,顿然消失,红肿也逐渐退去。
只听那身背白袋之人说道:“两位已服用了解药,那毒针可以拔出来了。”
田文秀、谭家奇相互望了一眼,拔下伤处毒针。
只听那黑衣人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诸位也该走了!”
蓝光壁转过脸去,道:“朋友可是对在下等说的吗?”
黑衣人道:“包括了阁下,和贵帮中人。”
蓝光壁一抱拳道:“承朋友相助,在下这里谢过了。”
黑衣人道:“那倒不用。”一闪身让开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