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黄十峰微微一笑,道:“那座巨宅,乃是当今一位炙手可热的王爷故居,王爷远在北京,故居府第,只留下座空宅,有几位看守宅院的奴仆,负责守门打扫,那万上门以巨金贿赂几个守门奴仆,租了下来。把一座王府宅院,暂作了万上门发号施令之所,但当机密外泄之后,立时全部移走。”
田文秀只听得目瞪口呆,暗道:“这丐帮果是不可轻视,自己土生土长,竟然不知内情,这黄十峰来此,竟能调查如此详尽……
黄十峰笑道:“那个守门的奴仆只不过是贪图一点银钱而已,那租屋的客人,是何来历,量他们也不知底细……”语声微微一顿,又道:“眼下只有水盈盈那一条线索可循……”说至此处,却突然住口不言。
田文秀知他自恃身份,不肯明言,略一沉吟,道:“帮主可有要在下效劳之处吗?”
黄十峰道:“正要偏劳田兄!”
田文秀道:“但得力能所及,无不全力以赴!”
黄十峰道:“劳田兄再去一次雨花台,在下派我丐帮中两位高手,随行相护,顺便查一下看那水盈盈是何来历?”
田文秀道:“好!不知何时动身?”
黄十峰道:“咱们巧帮中人,天下无处不可去得,本是不敢劳请田兄出马,但唯恐那水盈盈不肯接见,田兄生长斯地,声威重长安,量那雨花台中人,也不敢借故刁难。”
田文秀知这不过是一半原因,就算不能明访,为什么不能暗查,其间定然还有别情,但对方不肯说出,也就不好追问,微微一笑,道:“帮主这般看得起我田文秀,田某幸甚,几时前去,田某恭候吩咐。”
黄十峰道:“此地荒芜,一无酒食,二元宿住之处,少堡主还请赶回长安城中,在下已为少堡主备下了快马,不知少堡主是否愿意立刻登程?”
田文秀心中虽有些怀疑,但仍起身说道:“在下立刻上路。”
黄十峰起身接道:“在下送少堡主上马。”
田文秀道:“怎敢有劳帮主。”
黄十峰已然站起身子,缓步向外行去。
出了茅舍,只见三个丐帮弟子,各人牵着一匹健马,肃然而立。”
黄十峰峰举手一招,一旁暗影中突然走过一老一少两名丐帮弟子。两人齐齐欠身一礼,道:“见过帮主。”
黄十峰道:“你们跟着田少堡主,诸事都听他之命而行。”
回目望着田文秀,道:“少堡主恕在下不送了。”
田文秀暗中观察黄十峰,虽是神态从容,但却是外弛内张,眉宇间隐现出重重忧苦,显然是这称雄江湖的第一大帮正遇上极大难题,凝目四下流顾,暗淡月色下,只见人影幢幢。这低矮茅舍的四阂,似是有着很多的人,表面上虽是看不出什么戒备,实则守备十分森严”
这时,两个巧帮弟子,都已经上了马背,虽未催促田文秀早些上马,但四目炯炯,却凝目在田文秀脸上瞧着。田文秀霍然警觉,翻身上马,放辔疾行。
行至一条岔道处,紧追在田文秀身后的那位丐帮弟子,突然纵马抢在前面,道:“在下为少堡主带路。”当先向前行去。
田文秀心中暗道:“看将起来,这丐帮弟子比我还熟悉这长安四周形势。”
三骑快马一阵紧赶,到达长安城,已然是四更过后时分。两个写帮弟子直奔向一座巨大宅院中,轻轻叩动门环,一个劲装少年,启门迎人三人。
那年老的丐帮弟子低声说道:“此宅主人,乃我们帮主一个好友,早已经退出江湖,不和武林同道往来,但饱和我们帮主交情深厚,在我们帮主情商之下,只好答允下来。”
那劲装少年打量了士人一眼,也不多问,把三匹健马,叫人带人马棚,自己却带着田文秀和二丐。穿堂过院,行人了一座跨院中,推开一扇房门,低声说道:“三位请委屈一下,不要点燃灯火,以三位的目光,虽在夜暗中,亦不难看到室中景物,木榻早已备好,安睡坐息,悉听尊便,有事咱们天亮之后再说。”
也不待日文秀和二丐说一句谦逊感谢之言,就转身而去。
二丐和田文秀,都有着甚高的警觉,也不多言,各自登上一座木榻,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田文秀却无法使波动的心情平复下来,那赵天雷十数年来,一直被西北武林道上视作领袖人物,谁知一旦发生大变之后,才知道长安城中,另外隐居着很多武林高人,这些人息居此地,不卸已过了多少年,自己竟然了点不知,连那领袖西北武林的赵天霄,竟也是毫无所知。忖思之间,突然一阵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传人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