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内室中传出那清瘦老者的声音,道:“要饭头儿,快些进来。”
群豪听他对那江湖上人,人尊敬的丐帮帮主,竟以要饭头儿呼之,无不暗暗惊骇,随见那黄十峰含笑相应,缓步行人了内室。
王子方低声对赵天霄说道:“那老儿恐怕亦非普通之人。”
谈话之间,那清瘦老人,已和黄十峰并肩行人厅内,并肩出厅而去。
王子方望着黄十峰的背影,欲言又止,心中暗自道:“莫非是那清瘦老人,看出了姑娘病情无能疗治,劝那黄帮主不管,免得招惹麻烦……”
其实,厅中群豪,大都在胡思乱想,不知清瘦老人和黄十峰的用心何在?
足足等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才见那黄十峰缓步走了回来。
王子方第一个忍耐不住,一抱拳,道:“黄帮主……”
黄十峰脸色严肃地挥手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都充满了怀疑之心。”
举步人厅,长吁了一口气,道:“事情的复杂,也出了区区的预料之外。”
赵天霄呀然说道:“怎么回事?难道二姑娘病势,已成了不治之症吗?”
黄十峰略一沉吟,道:“区区那位故友,医道之高,绝不在赛果老张人春之下,他仔细查过二姑娘伤势,自认无能为力。”
赵天霄心中一直对那二姑娘相救之恩,念念不忘,当下说道:“帮主之意呢?可是不愿再管了吗?”
黄十峰苦笑一下,道:“区区既然答应了,就算是再难十倍,也不推辞。”
赵天霄道:“金凤门在武林中的功过,早成定论,算自时日、年岁,这位二姑娘都参与其事。”
黄十峰轻叹一声,接道:“重要的是二姑娘的生死,恐怕要牵连上整个江湖的恩怨,目下武林中,奇事横生,似是正在酝酿着一次巨变,如是处置不当,金凤门即将又成为武林中造劫之人。”微微一顿,又道:“何况,目下的复杂形势,金凤门隐隐成为主宰正邪胜负的要角。”
王子方赞道:“帮主雄才大略,处处为天下武林着想,能得天下武林同道敬重,实非偶然的了。”
黄十峰淡然一笑,道:“诸位先请坐下吧!事情已然如此,急亦无用。”
群豪都知丐帮弟子众多,高人无数,这黄十峰雄才大略,近年来,排解了几次纷争,声望之隆,直过少林、武当,而且隐隐有凌驾两派住持之上的趋势,当下齐齐坐了下去。
黄十峰扫掠群豪一眼,接道:“区区素来主张武林同源,天下一家,因我丐帮和天下各门各派,二向相处融洽,区区更是时常亲率我帮中长老,拜访各大门振,深望能使武林道上常保一个清平宁静之局,但此刻,这清平宁静的局面,已遭破坏,如是处理不妥,立刻可引起武林中一场大劫。”
赵天霄道:“帮主可曾查出那破坏之人吗?”
黄十峰道:“如若能够找出那人是谁,问题也可以迎刃而解。”长吁一口气,接道:“两年之前,区区已发觉这种危恶之局,只是那时武林中甚少事故发生,区区如若说出武林大祸将至,势必被讥讽为杞人忧天,或是危言耸听,只好隐忍了下去。”
赵天霄道:“帮主何以先知。”
黄十峰道:“从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唉!这也算武林中一则秘闻,江湖知道的人,可是绝无仅有了。”
容哥儿初人江湖,突闻武林中竟有这么多秘闻奇事,不禁神往,忍不住问道:“什么事呀?”
黄十峰道:“两年前,区区在敝帮总舵之中,突然接到了少林方丈的急促传书,说是敝帮弟子,杀害了两名少林高僧,限区区接信后,十日之内,赶往少林寺去,解说内情,词意充满激烈,咄咄逼人。”
少林寺曾和丐帮有过如此重大的冲突,武林中却从未听过,这两个江湖徒众最多,实力最强的帮派,如若冲突起来,势必在武林中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只听得群豪个个神情凝重,肃然无声。但闻黄十峰长叹一声,道:“区区接到这封书信,曾经沉思了一日之久,帮中几位长老,都觉得少林欺人过甚,主张不欲置理,或是修书回覆,要少林寺中人,到我丐帮总舵中来理论。”
王子方道:“帮主可是听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