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角处传过一声轻微的娇笑,道:“好大胆子。”
随着那轻微的笑声,响起了细碎的步履声,直对容哥儿行了过来。
容哥儿一面暗中运功戒备,一面运足目力望去。
他内功精深,目力过人,虽在夜暗之中,仍然看得十分清楚。只见一个劲装的少女,缓移莲步的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原来黄十峰眼看容哥儿急步冲人厅中,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如是那杨九妹在厅中设有埋伏,我们两人一齐冲了进去,岂不是全都中了人的诡计,我守在厅门口处,亦好接应於他。”
听得那杨九妹的问话,立时接口说道:“区区在此等候。”举步人厅。
杨九妹一笑,道:“可是怕我在厅中设埋伏,暗中算计你们吗?”
黄十峰道:“江湖上险诈百出,区区不得不防,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杨九妹道:“那二姑娘现在何处?贱妾的时间不多,五更之前,必得返回。”
黄十峰道:“在下为姑娘带路。”
杨九妹道:“事不宜冲,咱们立刻动身。”
三条人影,联袂而起,风驰电掣一般,奔向正南方位。
杨九妹看去路,不似回到长安去,不禁一皱眉头道:“二姑娘不在长安城了。”
黄十峰道:“区区已把她送往一处十分隐秘的所在,既可保护二姑娘的安全,亦可方便姑娘出人为她疗治伤势。”
杨九妹不再多问,紧随黄十峰而行。行约半个时辰左右,到了一个农庄前面。
杨九妹低声说道:“你认识植花老农?”
黄十峰吃了一惊,暗道:一个年轻的女娃儿,见识如些博广,实是少见得很,镇静了一下心神,道:“姑娘也认识他吗?”
杨九妹摇摇头,道:“不认识,我只是听人说过。”
说话间,人已行到篱门前面。伸手一推,篱门呀然而开。
这座小庄,占地虽大,但四周都用竹篱环围,毫无戒备。
进得篱门,花香扑鼻,夜色中虽然无法瞧出花色,但却隐隐可见那满园罗列花畦。
黄十峰似是很熟,回手关上篱门,带着容哥儿和杨九妹,直行到一座竹子搭建的雅室门外。黄十峰伸手敲了三下,室门立时大开,王子方当门而立,低声说道:“帮主吗?”
黄十峰道:“正是区区,那二姑娘的伤势如何?”
王子方道:“情况很坏,帮主如再不回来,只怕她很难再撑下去。”
杨九妹目光转动,只贝雕室中有很多带着兵刃的大汉,悄然肃立,问道:“那位二姑娘现在何处?快带我去瞧瞧。”
王子方道:“在下带路。”
行至雅室一角,伸手揭开一个木板,灯光隐隐,透射上来。
敢情这竹屋之下,还有一个暗室。王子方带路行人地下暗室,只见满室奇花中,搭着一座木榻,榻上并卧着两个年轻少女。
杨九妹四顾一眼,直趋榻前,伸出窍窍玉手,抓起右面少女的左腕,道:“是这一位吗?”
黄十峰心中暗道:“看起来,她是早已认识了。”口中应道:“不错。”
容哥儿道:“据在下以真气过脉之法,查看二姑娘的伤势,似是伤在脑后工枕穴上。”
杨九妹道:“不会错吗?”
容哥儿道:“在下查看如此,姑娘如是不信,那就不妨再检查一下。”
杨九妹仔细瞧过了二姑娘脑后几处要穴,点头应道:“不错,伤在玉枕穴。”
黄十峰道:“姑娘看她伤势,可有复元之望?”
杨九妹道:“我先解开她受制神经,如若伤势没有变化,以她深厚内功基础,养息上三五日,就可以复元了。”
说完话,缓缓伸出右掌,按在二姑娘玉枕穴上,缓缓闭起了双目。
大约过有一盏茶工夫,耳际间突然响起杨九妹的娇喘之声,烛光下,只见一串串的汗珠儿,滴了下来。
她脸带着面具,无法瞧出她的神情,但闻那不停的喘息之声,和那滴落的汗水,必然极耗真力。只听那娇喘之声,越来越重,那滴落的汗珠儿,更是如雨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