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儿沉吟了一阵,突然纵声而笑,道:“如是那黄帮主人单势抓,不幸落败,你也可惜机把他杀死,以谋占那帮主之位。”
陈岚风道:“我帮主武功高强,历代帮主一脉相授的十二散手,博大精源,十几招打狗棒法,更是武学中奇技,如若那人真是我丐帮帮主,必然会此两种武功,此乃我巧帮中非帮主体不传的武学,我丐帮长老,虽有两位略知梗概,但亦难窥堂奥。”
容哥儿心中暗道:“不知是何人物,扮那黑衣人坐轿而来,武功倒是高强得很。”口中却不觉问了出来,道:“那假扮黑衣人的,也是你们巧帮中人了。”
陈岚风摇摇头,道:“那倒不是。”
容哥儿心中暗道:“越说越奇怪了,那人既非丐帮中人,如何肯受你们摆布?”
陈岚风似是已瞧出了容哥儿心中大疑,当下说道:“那人身份,在未得他同意之前,陈某不能泄露,不过,在下可以告诉容大侠的是,那人更是我帮主好友,唉!他们相交莫逆,竟是相见不相识,实难免令人生疑。”
容哥儿道:“他如经过易容,自然很难辨识出来了。”
陈岚风道:“就算经过易容,但那气度语气,声音神情,难道就一点也瞧不出来吗?”
容哥儿看那陈岚风的神态,诚挚中肯,不似虚言,但那黄十峰留给他的印象,又明明是一位豪迈的英雄人物,如说他是虚伪装作,实难做得那等自然,叫人瞧不出一点破绽,只觉心中一片混乱,茫茫然找不知所以。
那久久不发一言的江尚元突然接口说道:“咱们丐帮中事,本也不用这等详细的告诉你容大侠。”
容哥儿道:“是啊!那你们为何又找我来此,告诉了我?”
江尚元道:“咱们找你来此,说明此事,是怕你容大侠糊糊涂涂的卷入了这次漩涡之中。”
陈岚风急急接道:“最重要的还是咱们想借重容大侠。”
容哥儿茫然接道:“借重我?”
陈岚风道:“不错,我丐帮忠义相传,我等这次背叛丐帮的事,经那假充我帮帮主的人,回到总舵大肆渲染之后,必将激起我全帮激怒之心,并将倾尽全帮精锐而出,捉拿区区和江长老,届时,情势所逼,区区自是难再隐瞒,只有说出此事,我丐帮中人知悉此情之后,陈某是死而无憾,万一他布置周密,不容我陈某有置辩余地,陈某心为丐帮,死得眼目,但此事,恐怕是永成秘密,你容大侠也许就是这世间,唯一知道此秘密的人了。”
容哥儿心中一片迷惑,无法分辨真假,一皱眉头,道:“就算阁下所说之言,一字不假,容某人知道了,又能如何?”
陈岚风道:“在下此刻,纵然说得舌焦唇烂,只怕你也难相信,但我们亦无非分之求,情你心记此事,等到日后你心中动了怀疑之后,再为我等申诉此冤不冲。”容哥儿心中暗道:“此人果然厉害,在此等情形之卜,竞能想到数年以后的事,这等深谋远虑谨慎细心之处,实是常人难及。”
心中念转,口里却问道:“如是那黄十峰如阁下所言,在下又有何能相助?”
陈岚风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支短箭道:“此箭名为蛇头箭,乃我陈某人的独门暗器,箭头分有毒和无毒两种,在下平目很少用作伤敌。”两手用力,折断了蛇头箭头,道:“阁下好好的保存此箭,日后我和江长老如有不测,容大侠又心房所疑,就请把此箭送往南岳恒山盘虎坪挡天古松之下,大喊三声,丐帮有难,自有人会引你去找我丐帮中人。”
独眼神丐江尚元,也从怀中摸出一枚制钱,手指如刀,由中间折为两半,道:“老叫化不用暗器,就以这枚制钱为凭,你好好收着吧!”
容哥儿接过断箭半钱,道:“如是在下觉不出丐帮中有何可疑呢?”
陈岚风道:“在下相信容大侠剑胆仁心,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绝不会坐视我丐帮沉沦,而不相顾。”
容哥儿心中暗道:“不论两人说的是真是假,收下这半钱断箭无妨。”缓缓把半钱断箭收入袋中,道:“两位还有什么指教吗?”
陈岚风道:“此事还望穿大侠能严守秘密,不能让那黄十降知道内情。”
容哥儿点点头,道:“好!在下记在心中,两位如无他事,容某就此别过。”
且说容哥儿放腿而行,一口气行约二里才停下来,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江湖上的事,当真是叫人难分真假。”
不远处,传过来一声冷冷的声音,道:“不知是否可以告诉老夫,也好让我老人家为你借着代筹。”
容哥儿吃了惊,凝目望去,只见大路之中,站着一个人影,一面运气戒备;一面冷冷问道:“是什么人?”
只听那人应适:“独臂拐仙。”
容哥儿道:“原来是拐老前辈。”
只见人影一闪,铁拐着地,独臂拐仙已然落到了容哥儿的身前,缓缓说道:“那几个老叫化,带你去说些什么?”
容哥儿暗道:“此事真相万不能告诉他。”当下说道:“谈谈他们丐帮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