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〇
江烟霞道:“第一条,自然是和我合作最好,对我对你,都是最为有利。”
容哥儿道:“在下觉得注一条路,很难行得通,姑娘请讲第二条路。”
江烟霞道:“二条路,我送你和玉梅出去,让你们离开此地,此后为化敌为友,随你之便了。”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姑娘此言可是出自肺腑?”
江烟霞道:“不论是否出自肺腑,但我既然说出口来,自然说了就算。”
容哥儿道:“没有附带条件?”
江烟霞道:“没有什么附带条件,你要走,立8阿以请便。”
容哥儿缓缓说道:“你不怕在下和你再行为敌吗?”
江烟霞格格一笑,道:“怕又如何?”
容哥儿率然轻轻叹息一声,道:“在下未去之前,想奉劝姑娘几句话。”
江烟霞道:“嗯!什么事?尽管清说。”
容哥儿道:“目下武林形势,已然十分混乱,姑娘才慧绝世,武功高强,如果能挺身而起,放弃武林霸业之图,立可使混乱的武林局面,镇静下来,姑娘何乐而不为呢?”
江烟霞淡淡一笑,道:“话是几句,只是说得太晚了一些。”
容哥儿道:“此刻时日末晚,只要姑娘能够觉醒,在下愿代姑娘从中说合,罢手息争。”
江烟霞道:“你替我和谁说合?”
容哥儿道:“替你和万上门主说合。”
江烟霞脸色一沉,说道:“容相公,你既然决定要走,贱妾有几句话,希望你带回去,转告给俞若仙和令堂。”
容哥儿忽然发觉到那江烟霞苍白的脸上,泛现出一片杀机,不禁为之一呆。
但闻江烟霞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告诉令堂和俞若仙,在我本读那邓玉龙剑谱之前,对他们两位确然还有点顾虑,但此刻情势有些不同了……”
举手理一下长长的秀发,接道:“此刻他们如若能够及时回头,时候末晚,如若她们能够撒手不管,武林经此一变之后,并非如你想像的那么恶劣,如若他们硬要插手其间,只有把事情闹得更糟了。”
容哥儿道:“古往今来,武林道上,不知有多少人为了维护传统正义,洒热血,抛头颅,在所不惜……”
江烟霞冷笑一声,接道:“容相公豪气凌云贱妾极是佩服,湖畔已然备好小舟,容公子若不要贱妾相送,尽管自行登舟,驾舟人会把容相公送到俞若仙停身所在。”
这几句话,虽然说得十分婉转,但实际上却无疑下了逐客之令。
容哥儿站起身子,缓缓说道:“不论江姑娘用心何在,在下都该一谢不杀之情。”
江烟霞端坐不动,淡淡一笑,道:“不用谢了。”
容哥儿不再多言,转身大步向前行去。
行出门外,只见一个女婢,掌灯在室外相候。
那执灯女婢道:“女婢奉命在此等候相公。”
容哥儿心中暗道:“看来,那江烟霞早已料到我不会答允和她合作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有劳姑娘带路了。”
那执灯女婢当先向前行去。容哥儿随在那女婢身后,一面行走,一面伸手探入怀中,取出邓玉龙的剑谱,和母亲手记,果是原物,心中稍感宽慰。
在行进之中,容哥儿暗中察看,此刻置身之地已然不是那石堡所在,但见黑夜中人影幢幢,防守极是森严。执灯女婢,步行极为迅速,快得使容哥儿无法细察四面景物。
转了几个弯子后,已然到了水边。
容哥儿抬头看过去,果见一艘木船,已然靠岸而停。
两个全身黑衣的摇橹大汉坐在船尾。
执灯女婢欠身一礼,道:“容相公请上船吧!”
也不待容哥儿答话,转身急步而去。
容哥儿望着那女婢背影,消失不见,才缓缓登上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