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盈盈道:“在一个风雨之夜,张四不在,他遣人找我,到一座美丽的巨舟之上……”田文秀说:“他说什么?”
水盈盈道:“他问我,若要我去服侍一个天下最丑的男人,不知我是否愿意。”
田文秀道:“姑娘怎么说?”
水盈盈道:“我说贱妾已委身四公子,此生此身,已为他所有,虽然我恨他,但我不能再侍另一个男人。”
田文秀沉吟了一阵,道:“我们那位父皇,有何反应?”
水盈盈道:“他问我愿不愿恢复过去的真正美丽。这句话如柞撞心,我没有思索就答应愿意。”
田文秀道:“以后呢?”
水盈盈道:“他要我仔细地想想,如若我愿长伴一个既丑陋又终年缠於病榻的男人,他可以设法恢复我美丽之容。”
容哥儿只觉脑际灵光连闪,失声叫道:“要你伴一个长年卧病的丑陋男人?”
水盈盈道:“是的,但我想想,没有答应他。”
田文秀道:“姑娘聪慧绝世,又和张四谈不上夫妻情意,何不将计就计呢?”
水盈盈道:“因为,他还有一个条件,使我无法答允。”
田文秀道:“什么条件?”
水盈盈道:“他要废去我武功,永远陪伴那人,我已失去了美丽,不能再失去武功。”
夏淇暴躁地叫道:“在下毒性即将发作,你们既知那位父皇是罪魁祸首,咱们设法找他才是,为什么却谈起了这些儿女情事来?”
田文秀冷冷说道:“剥蚕必得抽丝,挖树要设法找根,枝枝叶叶虽无补大局,咱们此刻所谈,正是在觅根究源。”
夏淇道:“在下听不出你们谈的事,与大局有何补益?”
田文秀道:“简单得很,咱们想找出那位自称父皇人物的真正身份……”
慈云大师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丹丸,低声对夏琅说道:“这是少林寺去毒神丹,虽然不能除你身上之毒,但却可延冲毒性发作,施主先请服用。”
夏淇望了慈云一眼,接过丹丸服下。
三阳道长插口接道:“女施主拒绝那位父皇之求,那人有何反应?”
水盈盈道:“他冷笑一声,就遣人送我回来。”
田文秀道:“那时,他正在用人之际,不便对你下手,开罪了张四,影响大局。”
容哥儿道:“如若姑娘说的字字真实,从口气不难听出,欲使姑娘终生常伴之人,并非是那位自称父皇的本人。”
夏玫道:“不是本人是谁呢?他经过易容,自然你们瞧不出他的丑陋了。”
容哥儿道:“至少他不是终年卧榻……”语声一顿,接道:“那人必然是他最关心、最亲近人,只有父母之心,才肯如此。”
田文秀一皱眉头,接道:“容兄之意,可是说我们那位父皇还有一个儿子?”
容哥儿微微一怔,道:“这个,在下只不过是这么想罢了。”
慈云大师道:“虎毒不食子,只有天下父母心,才肯为子女思虑得这般周全。”
田文秀道:“在下和容兄讲过一件事,容兄还记得吗?”
容哥儿道:“什么事?”
田文秀道:“在下怀疑那位父皇,不是一位男人。”
夏淇道:“他如是女人,为什么要自称父皇呢?”
田文秀道:“这样才使人有些混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