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霞略一沉吟,道:“我使用本门中的暗记,指明去路。”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你金风门的标记,我不认识啊。”
江烟霞道:“邓大侠一定认识。”
容哥儿道:“如是找不到邓大侠呢?”
江烟霞道:“如是容郎一人,那也不必冒险了……”牵着王夫人,快步而去。
容哥儿望着江烟霞的背影,心中暗暗忖道:“就算我再问她,她也不肯告诉我,这用心很明显,如是她明晨还不回来,我又无法找到邓大侠,就要我带着她妹妹,离开此地了。唉!你用心虽劳,但我岂是逃危避难的人?”抬头看去,只见江烟霞和王夫人,早已走得没了影儿。
容哥儿望着那一抹夕阳,长长吁一口气,转身快步奔去。回到场中,形势已又有了很大的变化。只见慈云大师仍然闭目静坐,神情木然,叫人无法预测他是西归极乐,还是弹坐人定。慈心大师正自急得满场游走。忽然间看到容哥儿,有如见到了救星一般,急急迎了过来,道:“容少侠。”容哥儿微一颔首,目光转动,只见那黄十峰等一群中毒之人,都已倒卧在地上。显然,毒性已经发作。再看母亲时,也闭着双目,倚在木桌上,似是正在坐息。“大师,贵掌门怎么样了?”
慈心大师道:“服药之后,坐息迄今。
容哥儿低声道:“还活着吗?”
慈云大师道:“气若游丝,一息仅存。”
容哥儿道:“贵掌门还能听懂大师话吗?”
慈心大师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我等呼叫掌门人,未闻回应之声。”
容哥儿道:“黄帮主等情形如何?”
慈心大师道:“半个时辰之前,都从座位摔倒在地上。”
容哥儿道:“死了没有?”
慈心大师道:“老袖查看过了,都是心跳未停,一息尚存。”
容哥儿道:“邓大侠呢?”
慈心大师道:“去如黄鹤,不闻音讯。”
容哥儿心情烦乱,点点头,举步直对一明大师、岳刚行了过去。自一瓢大师试服药物,方便未归,一明大师、元影神丐岳刚、上清道长及赤松子等四人,都不敢再逞强试服药物。但四人并非是贫生怕死,而是想留下有用的生命,准备作最后的一击。当容哥儿行向四人时,四人同时睁开双目,八道目光射注到容哥儿的身上。一明大师轻轻咳了一声,道:“容施主见到邓大侠了吗?”
容哥儿道:“没有,一瓢大师呢?”
容哥儿摇摇头,道:“也没有见到。”
岳刚道:“适才那一位带你而去的黑衣人是……”
容哥儿道:“晚辈未过门的妻子江烟霞。”
岳刚道:“江姑娘呢?”
容哥儿道:“王子方谋后有谋,计中有计,果然留下部分未服药物的亲信。”
岳刚接道:“多少人?”
容哥儿道:“晚辈没有见到,只是听说而已。”
赤松子道:“什么人说的?可信吗?”
容哥儿道:“王夫人,自然可信了。”
赤松子道:“王夫人背叛了她的丈夫,把秘密告诉你一个不相干的人?”
容哥儿摇摇头:“王夫人很守旧,也较善良,她因反对王子方的屠杀,而被王子方毒瞎双目。”
赤松子道:“原来如此,积忿难平,道德不同,难怪她要背叛了。”
容哥儿又摇摇头,道:“王夫人仍然不肯背叛她的丈夫。”当下把会晤王夫人经过情形,说了一遍。岳刚叹息道:“可惜我身中奇毒,无法瞧瞧那存药之处,究是如何布置。”
一明大师接道:“这些年来,我们运集了全身的功力,把内腑奇毒逼聚一处,但却无法使它化去,也不能和人动手,就算是剧烈的行动,也是一样不成,但我的武功并未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