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杀死了叶良辰,但其实莫桓刚才也是抱着置死地而后生的想法去做的,只要刚才他反应慢再一点,此刻便已经陪着叶良辰一同被小石山给砸成肉酱。
“哥哥,你真是太冒险了,刚才差一点就粉身碎骨了。”楚楚嗔怒瞪了莫桓一眼。
“没办法啊,我不是他的对手,而你没了绿屍,也没法对敌,只能兵行险着……好啦,我以后尽量不这样冒险就是了。”
莫桓也有些无奈,他也没想到叶良辰还能控制宝剑从后方偷袭,摇摇头,道:“帮我把剑抽出来。”
“嗯,你忍着点。”
楚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莫桓的表情,最终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手一点,将宝剑抽了出来。
“唔。”
宝剑离体,鲜血飞溅,莫桓闷哼一声,手捂着胸口,如果是别人的话,除非修为逆天,否则心脏被贯穿早就死了,但对他而言,只要不是粉身碎骨,基本都能恢复过来,这是与遮天伞融为一体后带来最大的好处。
“这把剑不错,以后就是我的了。”
拾起沾满自己鲜血的宝剑,莫桓轻轻一挥,上面的血便被甩了出去,剑身再次寒光闪烁,不由惊叹一声:“好剑!”
将宝剑收起,莫桓又在那堆碎肉——也就是叶良辰的身上搜了一遍,可惜并未发现什么好东西,符篆也没有一张,想来是刚才就用光了,不然在宝剑刺中他后,应该会再补上一记才对。
“真是太浪费了,那么多符篆像不要钱似的乱扔,也不留点给我。”抱怨一声,在楚楚鄙视的眼神中,莫桓毫不尴尬的转过身,朝着已经打开的石门走去。
出乎莫桓的意料,石门的另外一边,没有珍宝满地,也没有灵药满园,有的只是一间小小的石室,石室内有一个蒲团,上面坐着一具枯骨,除此再无它物。
“卧槽,我千辛万苦进来这里,口水都流出来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莫桓一阵呆愣,随后冲进石室,在四处一阵摸索,想找出隐藏的暗门之类的东西,但大半天时间过去,把整个石室都翻过一遍,最终除了沾了一身灰尘,连个屁都没见到。
“哥哥,它手里有东西。”
这时,楚楚从那静坐的枯骨手中取出一物,递给莫桓,居然是一封留书。
莫桓面色犹豫,这枯骨也不知死了多少年,而且还是死在密室之中,他留下的这封信很可能就是后世进入这石室的人,直觉告诉他,打开这留书,很可能就要为此付上一份责任。
握紧留书,莫桓仔细探查了这具骸骨,发现它光华如玉,无比凝实,活着之时应该是个实力不低的修士,但在肋骨上却有裂痕,骨尖都缺失了一小部分,当时极有可能是因重伤而死。
信里的内容不会是要后人帮他复仇之类的吧?
莫桓眼珠子一转,心中想到,在那一个世界,这种狗血的剧情他不知在电视和小说上看了多少次,没想到自己居然也可能会遇到,不由感慨万分。
“罢了罢了,既然被我遇上了我就看看吧。”
牙一咬,莫桓最终还是将这封留书打开,映入眼中,是一片殷虹,这上面的字居然是用鲜血所写,其字并未有苍劲有力,反而是歪歪扭扭,如同一个刚练字的孩童所写。
但莫桓却从这扭扭曲曲的字中看到了惊天的恨意,写这血书的时候,这人应该已经是离死不远了。
“燕历三十七年春,人皇殿匪类欲借我农门重宝,被吾所拒,后怀恨於心,率众屠吾满门,抛屍於墨池,妇孺老弱皆无一幸免,吾力薄弱,虽欲手刃仇敌,却无力回天,而今身受重创, 命不久矣,故写此血书。
后世若有人入此地,吾只求能将此书广告天下,让天下人见识这名门正派之作风,吾将双手奉上农门重宝神农鼎——农门门主沈七绝笔。”
短短百来字,越来越潦草,到最后几乎要看好一会儿才看得出,想来是这沈七明白自己死之将至,怕无法写完所致。
“农门……墨池……沉屍……”
看完这封血书,莫桓忽然明白鬼潭是怎么来的了,难怪那么诡异恐怖,原来曾经是沉屍之地,凝聚太多怨气,导致变故。
“哥哥,你怎么哭了?”身边,忽然传来楚楚疑惑的声音。
“啊?”
莫桓愣了愣,一摸脸,感觉手湿湿的,这才发现自己双眼不知为何居然泫然泪下,转念一想,他便明白是什么缘故了。
这具身体有一部分是鬼潭凝成的,而鬼潭里却是染了无数农门子弟屍血冤魂,见到这门主绝笔,自是不禁悲从中来,不可自己的留下眼泪。
“前辈留下这封血书,并未提及仇家详细信息,想来也是知道报仇无望,之所以仍要昭告天下,大概是为门人讨回公道吧?”
捏着血书,莫桓深吸一口气,道:“好歹我也算是流着农民弟子的血,这仇不能就这么算了,终有一天,我会踏平那什么人皇殿,以解诸位前辈血恨!”
话音刚落,忽然,原本一动不动的枯骨缓缓动了起来,双手抱脚,抱成一团,随后耀眼的光芒从骸骨之中放射而出,将骸骨整个都包裹进去,紧接着,一股沁人心扉的药香瞬间飘满了整个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