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当初的消耗灵魂，最终魂飞魄散还是好的，有一些，是将自己的灵魂许给更为强大的生灵，借用他们的力量来击杀敌人，之后他们的灵魂便会是这强大生灵之物。

或是被吞噬，或是被奴役，或是被玩弄……

反正这种情况下，他们的下场一般都不会太好，甚至是比魂飞魄散还有凄惨，因为会跟他们签订下这种契约的生灵，几乎都是嗜血暴戾的那种，落入他们手中，根本就别想有好的下场。

只会是遭遇更加的痛苦。

“值得吗?”

一想到这些情况，莫桓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吃亏，自己对待那便宜师傅，向来都是以利用的心态，而他对自己，却是……

心中轻叹，不过他的表情还是相当平静的，顿了顿，便是问道:

“然后呢，你们海族……应该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吧?”

“那是当然。”

玲珑愤愤的点了点头，随后语气又有些佩服的道:

“虽然他徒弟不是人，他也给海族带去了很大的伤害，不过能够为自己的徒弟那般拚命，他的人品倒是值得敬佩。

当初那场大战，我们海族耗费了极大的代价，最后才将他用阵法困住，打算一点一点磨灭他，毕竟是用外力提升实力的，不可能坚持太久。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似乎也是也知道自己无法脱离困局，竟然是在最后的时刻自曝了，当时在场的很多海族强者都遭到重创！”

“自曝……”

莫桓再一次沉默，隐藏在袖中的手，却是忍不住的捏紧了起来，心中的那份愧疚之意是越发的深了:

“我不喜欢欠人情，但是这个人情，我怕是永远都还不了了。”

“不过，也有人说，他或许没有死，因为我们之后打扫战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储物法器，甚至连他所带的法器也没有找到，因此有人怀疑他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法舍弃肉身，带着这些东西逃脱了。”

在这时候，玲珑的话却是让莫桓的身体忍不住震了一下，随后讶异的看向了她。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毕竟当初他的实力提升到了结神境级别，自曝所带来的冲击自己让周围的虚空都崩溃了，他那些东西被卷入虚空乱流里头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等他缓过来，玲珑却又是一桶冷水泼了下来，让他略微激动的内心一下子又凉了。

的确，找不到东西并不代表人还活着，毕竟他是在爆炸的最中心，那里也是空间碎裂得最严重的地方，身上的东西被卷入空间乱流里面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不管如何，莫桓的心情多少还是好了一些，有点希望，总比一点希望都没有好吧?

哪怕那只是一个念想。

“然后呢?”

顿了顿，莫桓再次问道:

“你们死了那么多结神境修士，不会这么就算了吧?”

“当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人族可以做初一，我们海族又为何不可做十五?”

顿时，玲珑的面色再次变得冰冷起来，道:

“且不管那家伙是死是活，他都不过是一个闻道境修士，跟我海族的损失完全不能比，所以我海族也使用了秘法，对人族进行偷袭。

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袭击了他们结神境修士修炼的地方，也成功的击杀了三个结神境修士，重伤好几个其他的，一下子将遭受的全部给还回去。”

“……也死了三个结神境?”

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是莫桓的内心却是沉了下来，如果是先前的话，莫桓内心或许不会有太大的波动，甚至还会拍手叫好。

毕竟他进入人皇殿内，本来就是想要找办法瓦解人皇殿，现在人皇殿损失惨重，他自然得高兴。

只是，那便宜师傅的事情，却是让他一下子对人皇殿的仇恨值降到了最低，仔细回想起来，除却朝云的仇这个原因不算的话，人皇殿对他可以说是极好的，几乎完全没有一点可以挑剔的。

其实在人皇殿的这段时间，他反反覆复的也有思考过，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过了，虽然朝云的大仇是必须报的，而且农门的仇也不能忘了。

只是把所有的仇恨都算到整个人皇殿所有人身上，似乎就有些……

其实当初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莫桓偏激，毕竟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也有着七情六欲，当初他还没去过人皇殿，而朝云却是因为人皇殿而死，所以他将所有的仇恨都算在整个人皇殿上是很正常的。

但去了人皇殿之后，他也遇到了很多人，除却个别例外的人，其他的对他真的是没话说，这让得他内心还是犹豫。

到底是要跟先前的打算一样，步步为营，埋下一颗颗瓦解人皇殿的种子，还是只针对那些真正的仇人，至於掐他的，还是不要随便迁怒。

这些念头在莫桓的心理闪过，且不说结论如何，但至少，在听到人皇殿损失这么大的时候，他内心还是有些为人皇殿担忧，

“我们虽然报复成功，不过这仇不可能就以此停下来，而人族那边也是如此，所以在反覆的几次偷袭之后，全面的大战便是理所当然的爆发了。”

这时候，玲珑面色依旧不好看的说道:

“所以我才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小子的错，若不是他，至少，双方的大战是不会那么容易开启的，现在就算是要停，都停不下来了，已经都打红了眼了。”

“也是， 不过……”

淡淡的点了点头，莫桓表情依旧没有太大波动，不过想了想，忽然间他却是问道:

“你刚刚说这里是人族的领地，难不成这大战你们海族占据了上风?”

说出这话的时候，莫桓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看来人族的处境可能不太好，不然玲珑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在这里走，从她的样子来看，似乎也不像是去炸城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

听到这话，玲珑面色一顿，眼中闪过是一丝黯然之色道:

“实不相瞒，事实情况却是截然相反。”

闻言，莫桓也是错愕的看着玲珑，惊讶道:

“啊?难倒海族落了下风，这不对啊，那你现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