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醒轻声道:“嗯?”

李沐然捧着秘籍纹丝不动，恭敬说道:

“这是素锋公子失忆前所学功法，宫主让小的给公子取来，希望公子能勤学修炼。”

张醒没有接，无所谓地说道:

“那素宫主不是并不关心我的武学修为吗?就算不练，也无碍吧?”

李沐然劝道:“公子长居於第七行宫，明宫主便有教导之责，公子不要让明宫主难做。”

张醒问道:

“素宫主什么时候会来?”

“小的不知。”

张醒沉默着不接话。

李沐然叹道:

“素宫主行踪成谜，小的真的不知。”

见李沐然满脸真挚，张醒冷笑了一声:

“呵……”

张醒扶着墙壁站起身来。

魔猿躺在墙壁内，双臂撑着脑袋看着两人，就好像是能听懂两人谈话一般。

“我不想玩了……”

张醒摊手。

“我不是素锋，我是张醒。清源张家子弟。”

“我杀死了素锋。”

“然后我伪装成了素锋。”

“我摊牌了。”

“你们可以杀死我了。”

张醒一句一顿，语速却极快。

李沐然神情变得极为惶恐，朝着张醒厉声道:

“素锋公子莫要开玩笑了。”

张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冷笑道: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李沐然看出张醒是动真格的，皱眉道:

“素锋公子何必非要知道素宫主的行踪?不论素宫主来或不来，整个第七宫都会将素锋公子奉为半个主子。”

“公子，只要做好素锋公子就好。”

素真一嗜杀的性情在整个大明宫都让人谈之色变。

一旦让素真一得知素锋已死，第七宫以及宫内所有人的，都会跟着陪葬。

李沐然对此深信不疑。

这不是谁能阻拦的事情。

就连明宫主到时候也只会舍弃整个第七行宫，回总坛避难。

张醒目光复杂，话音沉了下来，幽幽道:

“你可曾听过……同心蛊?”

“同心蛊?”李沐然茫然，脑中快速思考着。

像是西南地盛行的玩意，北地这边没有，第七宫也没有太多的研究，更没听过什么同心蛊。

“同心蛊，同心蛊……两蛊同心，二人同心。若是一方死去，另一方也……”

张醒捂着心口，向李沐然凄惨问道:

“约莫一个时辰前，我的胸口就隐隐作痛。”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李沐然深深地皱起眉来。

张醒提示道:

“我与杨小冲，同心同德！”

李沐然豁然一惊！

虽然他确实是不知道素真一的行踪，但也猜测过一些——

很大可能，素宫主此来便是要接手杨小冲一事。

所谓的远赴外地，恐怕是个幌子。

“还请素锋公子稍安勿躁。容我去禀报给宫主，请宫主决断此事。”

张醒目光幽幽地看着李沐然转身急速而去。

重新坐了下来。

看着依旧为七的抽卡次数，自知这个时候这般选择并不理智。

但人啊……

哪有纯理智的时候。

杨小冲那边遇袭，他怎么可能坐得住。

哪怕能有个消息也好……

就在此时，一个女声从墙壁后传来:

“你杀了素锋?”

声音悦耳动人。

张醒蓦然回头。

对上的是魔猿情绪丰富的一双眼睛。

“你……”

一个荒唐的想法从张醒脑中冒了出来。

“你是……妖怪?”

魔猿:“……”

沉默良久，那女声从魔猿口中幽幽道出:

“我是人。”

“我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