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丽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所谓的夫妻圆房,是这个意思?」
「是的。」
「为……」黑暗给了她安全感,让她能开口问出这样羞耻的问题,「为什么要那样,进去……太奇怪了。」
「因为这样妇人才能受孕生子。」裴瑾原先对此了解不深,可给自己安排了新身份后着实下了苦功研究,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鱼丽倒吸口冷气:「那应该会很疼吧。」
「不会,」裴瑾轻轻道,「试试看,好吗?」
鱼丽不说话了,裴瑾试着抚摸她的肩头与手臂,她也一声不吭。他心里有了数,去解她的中衣,衣料下是晶莹如玉的肌肤,他细细抽了口气,然后无法抑制地轻轻咬了她的肩头,随后,开始吸吮她后颈的肌肤。
这柔软的触感和她身上传来的香气打开了他慾望的牢笼。
黑暗里,一切都变得敏感起来。
鱼丽被他半搂半抱,他压在她身上,她情思昏昏,这才知晓什么叫「枕上交头,含朱唇之诧诧」,脱了罗裙,再解绣袴,肌肤微凉,鱼丽想去抓他的手,呼吸急促:「说话。」
「说什么?」裴瑾的声音比平日里低沉沙哑许多。
鱼丽有点慌乱:「我不知道。」
「别怕。」他舔舐着她的耳垂,「我会很轻的。」
罗帐低垂,嘤咛有声,里面发生了什么呢?《大乐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或掀脚而过肩,或宣裙而至肚。然更呜口嗍舌,碜勒高抬。玉茎振怒而头举,金沟颤慑而唇开,屹若孤峰,似嵯峨之挞坎,湛如幽谷,动趑趑之鸡台……」
***
裴家小院里。
「这个是什么?」裴瑾指着一些白色的植物根茎问。
鱼丽努力搜寻记忆:「白芷?」
「不对。」
「黄芪?」
「不对。」裴瑾叹气,「是防已。」
鱼丽把脸埋在胳膊里:「好难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出海的时候。」裴瑾道,「那会儿我就觉得可能会用上,正巧我和旁太医住得近,就向他请教了。」
海上的日子十分无趣,他便趁机向随行的旁太医学习医术,旁太医是得罪了贵人才会在耳顺之年被派来随行出海,裴瑾一路对他多有照顾,他便也投桃报李,倾囊相授。
鱼丽长长叹了口气,把面前的中药搂到面前,继续努力分辨。她再也不想在这四方天地里困几十年了,既然裴瑾愿意带她出去,她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我认完了这些。」她问,「你会带我出去吗?」
裴瑾悠悠道:「当然会,我会带你上山采药,带你出门看诊,所以,你还要学望闻问切。如果我不方便,就要你去了,所以,切记不可偷懒,人命关天。」
他身为男子,总有不便的时候,若是不能看到病人,误诊的可能便会提升,可若是有了丽娘便不同了,他们不但可以同进同出,还可以救更多的人。
既然是服下毒药都会安然无恙的不死之身,若是不能救济苍生,未免辜负了上天的一片美意。
鱼丽去拉他的手:「当真?你不骗我,真的会带我到处走吗?」
「真的。」裴瑾摩挲着她雪白的手腕,手指钻到她的袖子里去,指腹所触的肌肤细滑柔嫩,让他想起另一处「温比玉,腻如膏」的风景。
鱼丽狠狠抽回手:「青天白日的……」她说不下去了。
裴瑾若无其事道:「青天白日的,怎么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鱼丽拧了一把他的手背,「混账。」
裴瑾沉下脸:「没规矩。」
鱼丽一愣,心中委屈,可不等她说什么,他捉起她的手就凑到唇边亲了口:「不过,情之所锺,不嫌弃你。」
鱼丽被他这一出闹得面颊绯红,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姓裴的,你不要脸。」
「好端端的,骂自己干什么?」裴瑾佯装诧异,怜爱地看着她,「可怜的丽娘,都学傻了。」
鱼丽:「……」她深吸口气,「我想看明律,」微笑着看着裴瑾,「我想知道,谋杀亲夫的话,怎么判?」
裴瑾:「……」
「裴大夫,裴大夫你在家吗?」突然,院外有人敲门,新买的丫头从厨房里出来开了门:「大娘?」
「裴大夫在家吗?」拍门的大娘急得满头是汗,一进院子,便按捺不住急切,「我家大虎腿摔断了,您能去看看吗?」
裴瑾在屋里听见,立刻出来道:「我这就来。」他对鱼丽笑了笑,「我先出去一趟,可能回来得晚,晚饭你自己先吃。」
鱼丽点点头,目送他提着药箱离开,心想:过不了多久,我也可以跟着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