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丽一想起这个就气闷:「说两句话,清白就没了?」
裴瑾叹了口气:「能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你见得还少吗?」
鱼丽不说话了。
这些年里,他们陆陆续续遇到过不少病人,有未出嫁的姑娘被人轻薄就想不开上吊的,也有寡妇被闲言碎语逼得投了河的,还有婆婆病重,媳妇割肉做药引的,太多太多了。
「我心里,有点难受。」鱼丽按住胸口,「闷得慌。」
裴瑾微微笑了笑:「是吗?我给你揉揉?」
「呸。」鱼丽没好气道,「我说正经的。」
裴瑾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我也是正经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天下之大,处处有这样的事,你能怎么办?」
鱼丽长长出了口气:「唉!」
「知道了吗?这就是读书的代价,蒙昧是不会痛苦的,清醒的人才痛苦。」裴瑾揽着她的肩,「所以,想开点,我们现在至少也是在救人性命。」
鱼丽靠在他肩头冷笑:「学医能救得了几个人?你前脚把人家姑娘救回来了,她不是隔天又撞了柱?」
「想死的人救不活,但至少,可以救不想死的人,能救一个是一个。」裴瑾温言道,「你说是不是?」
鱼丽气顺了些:「也是。」
「这就对了,来,和我一起,这得马上炮制才行。」
两个人就着油灯加紧处理今天采来的药材,等全部做完,已经月上中天,鱼丽打着哈欠铺床:「今天一天好累啊。」
裴瑾看她一眼,吹灭了烛火:「那明天晚些起。」
鱼丽那个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中不同寻常的含义,直到第二天清楚,她被一些小动作给吵醒了。
她艰难地撑开眼皮,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况,他就吻住了她的眼睛:「继续睡吧。」
「你这样我怎么还睡得着。」她咕哝着,「你就不能消停一天吗?」
裴瑾道:「不能。」他手托着她的腰,让她迎合自己,「忍不住。」
鱼丽轻轻哼了起来,她不禁想,要是这几十年来,他都强忍着不去得到这种美好的感觉,那么,现在那么急切也是情有可原。
她的嘤咛声让他的呼吸愈发急促,他不禁深埋在她怀中,香气愈发浓郁,直到后来,意夺神摇,飘然欲仙。
不知谁家的院子里,传来一声鸡啼。
裴瑾渐渐回过神来,将她搂在怀中:「丽娘。」
「嗯?」
「没什么,就是叫叫你。」
鱼丽面颊微红,她换了个姿势:「不理你了。」她一翻身,恰巧露出被角遮掩下的红痕,他心中暗诧,怎么会这么用力?不禁替她揉一揉,但因为太滑太腻,忍不住又多揉了几下。
鱼丽幽怨极了:「书上说『行九浅而一深,待十侯而方毕』,你呢?你呢!」
裴瑾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不禁反思。的确,书上不止说了九浅一深,还说了「阳峰直入,邂逅过於琴弦;阴干邪冲,参差磨於谷实」,何谓琴弦?阴深一寸曰琴弦。何谓谷实?五寸曰谷实,过谷实则死也。
「但是,於我们无碍。」裴瑾沉吟半天,终於有了结论,「还是想怎么样就怎么用吧。」
既然不老不死,又何必拘泥於所谓的养生之法?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且纵情快乐罢!
鱼丽:「……」突然觉得身上更酸了。
「我再给你捏捏。」裴瑾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捏,等到她的肌肤微微发热才停手,正想起床,不经意间看到她的玉足,不由伸手去捉。
被翻红浪间的金莲微举,最是可爱,鱼丽虽然没有缠足,但天然自在,未尝不美。
他想着,双手捉住她的玉足握在手心里:「幸亏你没有缠足,不然想带你出门都出不去了。」
鱼丽用力抽了回来:「别闹了,没什么好看的。」她藏进被子里不让他看,「丑死了。」
裴瑾看着她,微皱眉头:「不丑。」
「你叫哄我好了。」鱼丽别转头不看他。
「我说的是真心话。」裴瑾躺到她身边,揽着她道,「不难看,我也是这样的。」
鱼丽才不信:「你是男人,怎么好和我比。」
「话不是那么说,也不是所有人都缠脚的,你这样当初才能跑,现在,才能陪我到处走。」裴瑾问她,「这样,难道不好吗?」
鱼丽咬着嘴唇:「也不是不好,就是……不好看。」
「我说好看就好看。」
「真的?」鱼丽翻过身,牢牢看着他,「不骗我?」
「真的。」他道,「情之所锺,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