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友直接被绕晕了。
感觉是被忽悠了,但是又感觉他说得好有道理。
想了许久。
“大哥,我觉得林兄弟说得也有道理,抛开各为其主的公事来说,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挺好的,除了公事之外,林兄弟似乎也没有伤害我们的兄弟感情,刚才他还出手救了我们的命。”黑白子是四人中,略微怕死的那一个。
见到有曙光不用死之后,生怕大哥死脑筋,拒绝了人家,立马顺着台阶下。
“你们觉得呢?”黄锺公没有第一时间借坡下驴,而是转头询问了三弟四弟的意思。
“大哥,您觉得呢?林兄弟有伤害我们吗?”秃笔翁问。
“这个,我们说了不算,大哥的感觉才算!”丹青子也道。
黄锺公仔细回忆一下林平之的行为,除了不得已的“公事”之外,还真是…没有因为别的事情伤害他们。
“你要这么问的话,我感觉没有伤害过。”黄锺公一脸懵,如此开口。
四人都被林平之忽悠住了。
好家伙,除了公事,大家也还没有机会进行私事上的相互伤害啊。
可以说,林平之这一趟,为的都是公事。
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有时候,可能借坡下驴…装一装糊涂,也不是坏事。
“是了大哥,林兄弟仗义啊,除了公事,根本没有伤害我们过。”黑白子再次道。
“如果不仗义,他就不会来救任先生了。”
“哎,可能他在作出救任先生这件事,也很痛苦,一方面考虑到我们,另一方面考虑到任先生,进退两难啊…”
“是啊,林兄弟也不容易。”
黑白子、秃笔翁、还有丹青子在那感慨。
他们直接给迪化起来了。
“是啊四位兄长,你们真是理解我,我还以为…你们理解不了呢。”林平之双眼闪烁着感动的光芒,仿若遇到了生平知己一样。
任盈盈:……
虽然之前我很感动林平之为我父亲做的一切,可是现在…我怎么又感觉,他似乎…又在忽悠人了?
“两边,都是我要顾及的…我帮了另一边,就要伤害到另外一边,我可真是…不好办事,幸亏几位兄长理解。”
听到这话,江南四友心情更加好了,觉得林平之果真是侠义之人,仗义之人。
若非仗义之人,哪能有这种想法?
“哎,林兄弟啊…我们确实理解你的难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接受你的建议,随你而去吧。”黄锺公想了许久,下定决心。
林平之闻言,开心地笑了。
道:
“多谢兄长理解,你们放心…那地方,肯定会让你们满意的,平常…也不会有人打扰你们隐居,而且里面已经有两家人了,他们都是喜好音乐艺术的,你们进去之后,肯定会很享受那种怡然自得的生活。”
见自己说服了江南四友,林平之也不再隐瞒。
“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那笑傲江湖曲谱,任盈盈小姐弹奏出来的,只是残谱…若是你们进了那个地方,就可以听到完美的笑傲江湖曲谱,当时候琴箫合奏…当真是天下一绝。”林平之道。
“听到兄弟这么一说,我兴趣越来越大了,还想早点去你说的隐居之地呢。”黄锺公道。
“那我们便不再拖延,天亮就走?”
“全凭林兄弟安排。”
识时务者为俊杰。
…
他们决定之后。
依依不舍地收拾好东西,然后一把火…把梅庄给点了。
这是江南四友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其实…他们内心还是挺难过的。
不过…为了让东方不败认为他们都死了,不得不把这个地方烧毁。
制造他们已经被杀的假象。
做完这些。
任我行,任盈盈二人。
正式和林平之分道扬镳。
“林师父,我要先去办一些事,等我把东方不败那家伙杀了,再去林家拜访您!”任我行拱手道。
在林平之面前,他这头猛虎完全发不起威。
暴唳的任我行,温和了许多。
“可以,我福威镖局等着你的好消息。”林平之道。
“必不会让师父失望。”任我行说着:
“告辞。”
他和任盈盈一人一马,飞驰在凌晨朦胧的雾色之中。
和任我行告别,林平之也打算回福建老家。
“公子,我们该如何?”香儿问。
“回家。”
梅庄之行告一段落,林平之心无遗憾,驾着马车,悠悠闲闲回老家。
不急不缓。
一路上,也没有波澜。
就好比来时一样,照样玩乐。
他知道,任我行出来之后,以他的武功…肯定能制衡东方不败了。
哪怕是弱,也不会弱多少。
加之以前任我行在日月神教之中的地位,想要拉一帮人对抗东方不败的势力,也没难度。
这是新王与旧王的较量。
无论结果如何,林平之都是受益人。
福威镖局…都是受益的一方。
任我行的出现,会成为阻止东方不败对付福威镖局的缓冲点,除非任我行灭了,不然…东方不败一时之间,似乎也没有精力再对付林家了。
对於林家,对於林平之来说。
这是好事。
…
林平之回家的这一路确实无波无澜,但是任我行这边…他就发生了很有趣的经历。
话说。
任我行刚被放出来,刚走出杭州,便心情舒畅,豪情万丈。
纵马山间田野,享受着自由的气息。
“哈哈…哈哈…”他不自觉大笑,夹杂着音波功的大笑,让他的声音,极为洪亮,猖狂,桀骜不驯…
仿若惊雷,在田野里回荡。
“我终於出来了,我终於自由了!”
“十多年…十多年啊…”
“我任我行,终於出来了!”
“江湖…江湖…我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在我的手底下,再次颤抖!”
“你们即将回忆起,被我支配的恐惧!”
和林平之在一起,他不敢太狂妄,也不敢太放肆,现在远离了林平之,他终於释放了本性。
“爹爹,等等我。”任盈盈在其身后,差点追不上。
实在是任我行刚放出来,太兴奋。
有野马脱缰的姿态。
“天下谁是英雄?唯我神教教主!任我行!”任我行有一种豪情万丈涌上心头,仿佛天地都低矮了。
王者归来一般的气魄。
他们一路从清晨跑到中午。
没有停歇。
一直跑到马儿差点断气,任我行才罢休。
“爹爹,我知道您开心,可是再跑下去马儿就受不了了,您休息一下吧,您不休息…马儿也要休息啊。”任盈盈道。
任我行看了看胯下的马儿,确实累坏了,心有不悦。
“这马儿真没用,这点路就坚持不住了?”
“等老夫重掌日月神教,定要寻一匹汗血宝马!”
别以为任我行和林平之在一起的神态,就觉得他是一个乖乖儿,其实这玩意凶残得很,也绝对不是一个善良之辈,他凶残暴唳,做事狠辣…也就只有林平之能压得住他,他也就服林平之。
任我行可是魔头啊。
原着里…武功不敢说,到论凶残程度,绝对是独一无二,就连东方不败,其实也没他凶残。
离开了林平之后,任我行就像回归原始的雄狮,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点微妙的变化,任盈盈也发现了。
父亲离开林平之之后,确实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狂傲不羁!
又恢复了当年独步武林的教主气势。
这是自由气息的影响。
“前方有个茶社,我们去休息休息。”任我行道。
“让马儿歇歇,也可以让我好好喝一壶酒,地牢里的酒,难喝死了!”
其实,他不仅想喝酒歇息,还看到野店里有许多江湖人聚集,他想过去听一听,最近江湖有什么动静。
可当任盈盈看到茶社上的字眼,神色却一变…
辟邪剑术研究社!
“爹…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吧,这里…不适合。”任盈盈看到辟邪剑术研究社,心中有些不安。
那群修炼辟邪剑谱的,性格都比较怪异狠辣。
换句话说,就是不好惹。
个个都是凶残得主。
江湖上出了名的。
而自己的父亲呢?
也是一个好战狂妄的人,两者相遇…能不起冲突才怪。
“盈盈你那是什么表情?前方野店有什么不对吗?”
“我们为何要避让?”
“我任我行为何要避让!”
我…任我行啊…
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凶残得一批,江湖人闻风丧胆的任我行。
你让我避让?
面子呢!
他偏要去…
他要让江湖武林都知道,任我行回来了!
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人,回来了。
“小二,上酒,爷渴了,上好酒好肉!”任我行驱马进入野店。
居高临下。
小二一看,知道马上二人气度不凡。
一看就不是什么容易伺候的主。
这种人,不好得罪。
干野店的,都有一些眼力劲。
为了不惹这位爷生气,小二连忙嬉皮笑脸地迎来。
“两位客官里面请,我这就让后厨准备好酒肉。”他替两人牵马,又让另外一个跑堂的小二出来招呼。
“我这马也饿了,渴了…给它们整着精料喂养。”任我行道。
“得勒,小人这就去办。”小二毕恭毕敬,唯命是从。
任我行很满意。
这家野店,规模还挺不小。
虽然开在野外,可并非茅草屋,反而是木瓦房,占地面积不小,主体店铺居然有二层楼。
算得上一个不错的茶社。
或者“农家乐”。
“没想到这荒郊野岭,还能有如此质量的茶楼。”任我行道。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豪华的茶社,不应该出现在这,客源很小。
一般这种情况,肯定是黑店。
“本来小店只是茅草茶铺,能发现到今天这种地步,全要靠那群常驻的辟邪大爷光顾。”小二道。
任我行闻言,看了一下正在研究课本、读书的那群辟邪剑主。
他很是疑惑。
现在的江湖武林,都喜欢读书了吗?
还有,以前大家混江湖不都是喜欢喝酒吗,怎么现在改喝茶了?
江湖武林…这般软弱了?
喝酒才是真汉子,喝茶算个屁的汉子?文文弱弱,娘们唧唧的…
任我行很是不爽。
再者…以前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不是讨论江湖趣事,就是干架,现在怎么这么和谐?
都在读书,相互研究书中奥义?
“真是江湖武林的失败啊,真汉子不喝酒,居然改喝茶…江湖武林,这么娘炮了吗?令人失望啊…就这种娘炮行为,老夫一根手指头,就能横推江湖!”任我行不屑地对着一众辟邪剑主道。
“哎…”听到这话,茶社里的小二无奈摇头。
他看任我行的面相,本来就知道这家伙可能会搞事情,原本小二还想把任我行安排道一个远离辟邪剑主的地方,让他自己在那喝,避免双方起冲突。
谁知道这家伙这么刚,一上来就嘲讽起辟邪剑主起来。
真的是!
这年头…还有这种人?
小二看任我行的表情,像极了当代社会,大家看到小混混…自称自己是黑社会的那群渣渣…一样的表情。
这年头…还有这种跟不上时代发展的人?
任我行,像个初出茅庐的幼崽。
现在,肯定免不了一战了。
小二也懒得管了,索性放手…
“诸位,你们要是打,请到店外打,毕竟诸位都是神通广大之辈,我们这小店,可经不起折腾!”
任我行有些意外,这小二…怎么突然也这么刚了?
那能不刚吗?
他好歹也是这家店的一员,现在江湖上,哪有没有一两手的人?
除了小二身份,他们也是武林人好吧。
放在原着里,这小二的水平,至少和青城四秀一个层面。
一个小二都有这种水平。
可以想象,现江湖武林的水,到底有多么深。
再者,店铺的掌柜,可是辟邪剑主中的佼佼者,他们更没必要怂逼。
“这位老伯…你似乎对我们意见很大,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你了?”一个辟邪剑主淡淡地道。
其实,在任我行进入茶社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这个人。
明显,此人就是来搞事情的。
这种人的表情…像极了古武侠里的角色。
一点都跟不上时代。
一看…不是塞外之人,就是隐居闭关许久,刚出世的…还有…可能就是坐牢刚出来,不明白现在的世道。
“就是单纯看不爽而已!”任我行道。
…………
“大丈夫就该喝酒,喝茶算什么东西?你们既然没有豪情壮志,那就回家陪老婆去,闯荡什么江湖?”
任我行嘲讽着。
其实,他除了看不爽这些人。
之所以这么挑衅,还因为在地牢里,林平之曾经说过,以他当时的武功,放在现在的江湖上,至多也就是中下流水平,他很不服气。
明明之前和江南四友一战,对方根本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而江南四友放在曾经的江湖上,可是一流高手的层次。
就那种,还毫无还手之力。
任我行觉得林平之小看了他自己。
所以,他想出来随便找帮江湖人试试水。
“看来,你想打架啊。”有个辟邪剑主笑了笑。
“你这种人啊,我见多了。”
“懂一些武功,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闭了几年关,对世界都不了解,还在以闭关之前的眼光看世界,看江湖…其实啊…你已经跟不上时代,被时代淘汰了。”
“最可怜的是,还认不清这种现实,可笑…可笑…也可怜啊。”
“就是就是!”
“我记得…曾经有个什么,塞外十凶的,从关西进入中原,以为自己在塞外横行无忌,到中原武林也能纵横天下,可一刚进入中原,就被打得屁滚尿流,随便一个武林人,都能把他们打到吐血…打到跪地求饶…这时,他们才发现中原武林的可怕。”
“听说,那几位…后来认清了现实,接受了现实…不得不低调学习,低调行事…”
“之后啊,据说他们的仇家,宇文家还是什么,来中原寻仇…那塞外十凶,可利用中原武林的武功,好好出了一口恶气,风头无两…”
“你以为老头,看年纪这么大…应该是闭关了许久,才出来…不知道现在武林的局势吧。”
“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在我们没有生气以前,快点走,别浪费时间了…”
辟邪剑主们,一脸不屑。
“兴许,他不是闭关出来的呢?”
“这种人我见多了,或许…他是坐牢,被关了很久,才出来的呢?”
“老头,你已经跟不上时代了,识相的…快点走吧。”
原本听到辟邪剑主们的调笑,任我行并不在意的,可越听到后面,他越生气…什么跟不上时代?这句话…是说他老古董?
还有…坐过牢?
他最介意这件事。
辟邪剑主,碰到了他的逆鳞。
任我行一脸杀气。
笼罩这群杂鱼!
“看来,这老头生气了,不能避免一战了…”
“也好,许久未动手了,现在动动手,也算劳逸结合!”
辟邪剑主,依旧不把这些当回事。
“你们这群杂鱼,居然敢轻视老夫…”任我行道。
“那就让老夫看看,你们都有些什么能耐,敢如此说话!”
任我行神功运转。
一股股强大的内力,在他周围盘旋。
都快形成漩涡。
“咻咻咻…”
“前辈,以和为贵…何必要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一个中年人从二楼一跃而下,站在了快要发怒的任我行身旁。
“我是本店的掌柜,请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你有什么资格让老夫给你面子!”任我行一脸狂暴,他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杀意。
“吸星大法!”
轰隆隆…
他一出手,便是拿手绝活。
钱森一看,此人似乎真是高手,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一股强大的吸力,自任我行掌心爆发,仿佛像黑洞,要吞噬所有一样。
“辟邪剑谱之~流星坠落!”
“辟邪剑谱之~紫气东来!”
“辟邪剑主之~江上弄笛!”
…
钱森凝重地一剑剑劈出。
把自己的武功全部轰了出来。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剑气,涌向任我行的掌心。
“彭~”
剑气和吸星大法碰撞,爆发出一阵恐怖的声浪。
四方扩散。
“噗噗~”
钱森直接吐血倒飞,而任我行…也退了十步有余。
钱森惊骇。
这人是谁,为什么这么强大?
连辟邪剑谱…居然都无法战胜他。
殊不知,在他惊诧的同时,任我行心中也惊骇无比。
他自己动用的力量,他自己知道。
就这种力量,绝对能秒杀从前的自己。
而现在,居然秒杀不了一个小喽罗?
这说明了什么,放在以前,自己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
他们居然…都会辟邪剑术?
“很好,再来!”任我行道。
幸亏林平之教导了他武功,不然…任我行重出江湖后根本混不下去。
这也是林平之没有简单救他出来的原因。
“吸星大法!”
“轰隆隆…”
二人再次战斗。
不过才打了差不多二十来招,钱森再也坚持不住了。
其他人也看出了猫腻。
这个老头,不是好拿捏的货色。
辟邪剑主别的不敢说,团结肯定是有的。
一群人眼看最强的钱森都打不过,他们也肯定打不过。
所以…
选择了围殴。
嗯。
一点毛病没有。
就是这么团结。
“钱掌柜,我们来助你!”
“轰隆隆…”
“轰隆隆…”
一群辟邪剑主,持剑杀来。
顿时间。
天空上,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剑影。
“嗯…这并不是简单的辟邪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