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经白素娟一糊弄,柳天赐变成了一个满脸横肉、长着两颗獠牙的丑汉。
上官红笑道:“来,让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嗯,就叫暴牙鬼阮二霸.”
柳天赐从朴易知和葛友奎身上摸出请柬,三人向水寨走去……
阮星霸迎出来满面喜风地说道:“十兄和葛兄怎么这么凑巧,一起到来,这位是……”
阮星霸不认识满脸横肉、长着两颗撩牙的柳天赐.但柳天赐分明看到阮星霸脸上一闪而逝的阴笑,柳天赐心中的一惊,暗想:难道他已看出什么破绽?
白素娟满脸露出和善的笑容说道:“这位是江湖上人称'暴牙鬼'阮二霸。”
阮星霸一愕笑道:“英雄出少年,请,三位请.”
吴浩正站在大厅的中间,似乎对坐在上方的日月教主惊疑不定,他只接到教里传来的消息,说向教主已任命一个新教主--柳天赐,当时教里各位兄弟也感到大惑不解,向教主正当壮年,日月神教又好生兴旺,没理由一下於退出日月神教,即使选定教主也不可能选到一个喽罗身上,吴浩对眼前这个青年教主表示怀疑,他们不相信这个新教主真有人们传说的那惊世骇俗的武功,可教主日月服和生死环都在他身上.坐在大厅的虎皮交椅上的新教主似乎看到吴浩不信任的眼神,从怀里掏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蝴蝶,说道:“吴堂主,你认得这块'蝴蝶令'?! ”
“扑通”一声,吴浩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说道:“日月神教的白象堂堂主吴浩参见教主,愿
教主福体安康.”“蝴蝶令”,日月神教主的象征,见今如见教主,所以吴浩不假思索的跪下来.坐在大厅中央的教主,肤色如同少女似的面白颊红,长得挺儒雅的,在座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大魔头,哪个脸上不带一些风霜之色,眼睛不合一丝世故之色,打心眼里都有点怀疑,他就是在江湖上搅得昏天黑地的日月神教的新教主.新教主落落大方的站起来,神色颇为傲然地说道:“在下柳天赐,身为日月神教的第二代教主,各位前辈都是日月神教的老朋友,今天请各位前辈到九龙寨是想与在座的各位武林同道共图大业,消灭那些道貌岸然、自翊为武林正派的人,今天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件喜事.”
柳天赐环视了一下全场,接着说:“九龙帮阮帮主有意归属我日月神教,我相信日月神教更是羽翼大振,统一武林,更是指日可待,现在,我柳天赐任阮星霸为九龙堂堂主,这等入教的仪式本应在我日月神教的总坛举行,但我们不应拘於江湖虚礼,就在我日月神教的分堂九龙堂举行接纳仪式.”
“向大……教主,我们接纳新的教派,任命堂主也要和教里各堂主和弟兄商量再作定夺,何况我日月神教在武林惩恶扬善,威誉齐天,怎可能与这些…”日月神教不论地位高低,一律以兄弟相称,吴浩以往称向天鹏为向大哥,可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教主,称柳大哥也不合适,只好称教主.
“吴堂主,你在教柳某该怎样做教主!”“柳天赐”冷冷地说.“属下不敢,不过我以为这样……不妥.”吴浩以往和向天鹏生死与共,加上本人脾气火爆,所以在教中敢说直言忠言,有时还和向天鹏当面锣对面鼓,拍桌子骂娘,向天鹏事后还向他赔礼道歉,所以在各位堂主中最有威望.“天下武林群龙无首,互相杀戳,我日月神教应担起统一武林的重任,断天下纷争的局面,此时正是我们吸纳贤才、广交豪杰之时,阮帮主有意加盟我日月神教,有何不妥?吴堂主你先入座喝酒.”
柳天赐三人坐在“金玉双煞”一边,吴浩极不情愿,气呼呼地坐在“西天五杀”的一边,心想道:想必江湖传闻说向大哥传教主之位於柳天赐,果有此事,唉,向大哥也不跟各位兄弟商量,看来这柳天赐自有过人之处.
跟着,四个喽罗摆上香案,将九龙寨换成九龙堂,铜鼎香炉插上三根香,烟雾缭绕,阮星霸一拂长袍,跪倒在地,说道:“日月神教九龙堂堂主九江龙阮星霸参见柳教主,愿教主福体安康!”
“阮堂主,请起,从今后阮堂主就负责长江沿岸事务,希望阮帮主以后禀承其职,尽忠职守.”“柳天赐”白面红颊尽管显得有些不自然,但颇为熟练.吴浩大奇道:“这新帮主怎么搞的,仪式这么简单,滴血为盟,传规起誓应该是有的.只听阮星霸朗声说道:“教主,我阮星霸自当万死不辞,与众堂主一起共振我日月神教,这里我还有个提议,我日月神教统一武林,求贤若渴,不知在座诸位愿不愿意加入我日月神教共图大业?”说完,双单向四周一抱.
在座的魔头都是过着无牵无挂的忘命江湖,自由自在的生活,怎肯受制於人,但日月神教可又不是好得罪的,群魔从没见过柳天赐,只听得江湖传闻说得神乎其神,但与以往令他们恨之入骨、又敬又畏的向天鹏相比,似有天壤之别,以往他们曾连手杀向天鹏,如今却坐在一起举杯把盏,不由都觉得愕然.
“阮帮主,我日月神教就是再求贤若渴,也不能鱼目混珠,接纳这些牛魔鬼怪,不齿之徒,岂不是贻笑江湖.”吴浩愤然作色,钢须一张大声吼道.吴浩“白象堂”堂主,本是到九江解决日月神教的九江分舵与“九龙帮”的纷争,而向大哥带着四大护法到汴京与上官雄讨论举兵里应外合攻打蒙古军,可又听到江湖闻说向大哥在天香山庄屠杀武林豪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大哥做事一向沉稳刚毅,怎么无缘无故杀戳武林,还以为是江湖人以讹传讹,毁谤向大哥,可消息越传越实,还说日月神教的新教主柳天赐将无孔四象门邀请的四百豪杰杀得所剩无几,日月神教围攻武当,把武当给抄了……看来无风不起浪,虽然有点夸大,但应有其事,吴浩大惑不解又心情忧闷,所以一个人坐在“浔阳楼”喝闷酒.谁知碰到“九龙帮”几个人坐在一起谈到向大哥,言语颇为不敬,如是大打出手后青衣老者调解,他正要到“九龙帮”走一遭,又听说有美酒喝,於是就到了“九龙水寨”.没想到这新任教主越说越离谱,性子一来,就发作出来,这一吼震得大厅嗡嗡作响.阮星霸一怔,脸色一冷说:“吴堂主,你敢犯上作乱,我的提议可是教主的意见,你胆敢违抗教主的旨意,好大的胆子.”
吴浩仰头“哈哈”大笑说:“你阮星霸什么东西,我和向大哥为日月神教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在哪里,跟老子说什么犯上作乱,我吴某再不是也轮不到你说!”
“吴堂主,你以为你在日月神教一点小功,就可以托大吗?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义薄云天的豪雄,有心投入我日月神教,容得你这么无礼.”“柳天赐”白面红颊一阴,说道:
“给我拿下!”
阮星霸从腰间解下长鞭,一吐便向吴浩卷去,吴浩一声虎吼“来的好!”伸手一探,竟抓住了鞭头,阮星霸大骇,钢鞭倒卷,横向吴浩的腰,大厅上顿时只听得钢鞭的呼啸声大作,阮星霸竟招招致命向吴浩狂风暴雨卷来.
柳天赐三人坐在那里,不知道阮星霸和“柳天赐”在耍什么把戏,又不好贸然出手,柳天赐心想:“这个假扮我的人不知是何方神圣,有什么企图.”从场面上看,似乎要置吴堂主於死地,而从六个魔头的神色来看,好像也是对此事一无所知,也是在静观其变。
忽然听到身边的“金煞”讨好地说道:“绿鹗,这姓吴的骂我们是牛鬼蛇神,骂我们不要紧,连你也骂了,要不要我们收拾他?”“金煞”佝偻着背,眯着细小的眼睛,满脸讨好的样子,对着绿鹗倾过身子。
柳天赐想起了破庙里,扎着羊角小辫、露出两个小酒窝搂着自己脖子抱头痛哭的绿鹗,现在已长得亭亭玉立,还是紮着羊角小辫,脸庞白皙而柔和,黑白分明的眼满含怪异的神色,对吴浩和阮星霸的打斗不屑一顾,看到“金煞”伸长脖子跟自己说话,不耐烦地说:“谁说他骂我,他是骂想加入日月神教的人不齿之徒,我又不想加入什么日月神教,又长着牙齿,怎么是骂我?”
“玉煞”满脸浓浓的脂粉味,头上插着满满的菊花,胜上搽粉太厚,像糊了一层石灰,因为嘴里一颗牙也没有,嘴瘪得很凹,听到绿鹗说什么“无齿之辈”不觉眉头一皱,但转而又嘴角一牵,触目惊心的笑道:“金郎,你闭上嘴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又惹绿鹗生气。”
柳天赐三人莫不感到诧异,“金玉双煞”两个吃人心的魔头怎会对一个年纪轻轻的绿衫少女如此唯唯诺诺 ,只知道“无影怪”的女儿刁钻古怪,武功怪异,没想到怪的“金玉双煞”
收拾到如此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