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游到柳天赐身边摇头摆尾,柳天赐拍拍它的头,本也麻烦,不知绿鹗是死是活,但此时也无计可施,领着“水怪”向上官红走去,上官红抱着石头闭气而行,感觉到有一阵水浪推来,不竟向前倒去,柳天赐伸手一扶,上官红在水底根本看不见,赶紧从后背拔剑,柳天赐偎在她耳边叫道:“姐姐,是我。”上官红心里大喜,任柳天赐牵着手搂进怀里,柳天赐抱着上官红骑着“水怪”浮出水面。
袁苍海突然见五人一齐沉入江里,整个江面只剩下他一个人,水冷得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直发毛,忽然看到离自己不远有匹马正向对岸游去,连忙手一抖,将鱼钩刷了过去,鱼钩钩在马背的葫芦上,拉着丝线游过去,觉得人轻松多了,趴到马背坐起来,在江面上四处寻找。
忽见江面“哗”的一声巨响,裂开—条大缝露出小山脊,吓了他一跳,再定晴一看,原来是一条大鱼的背,教主和上官红坐在鱼背上,大喜叫道:“教主,袁苍海在这里。”
马见到江面突然冒出一只“水怪”吓得赶快向下逃走去,袁苍海一带马头,那马岂肯停下,拼命向下游逃去,袁苍海一解,解下马上的葫芦,骑在葫芦上,鱼竿一抖,鱼钩飞出钩在“水怪”的背上,“水怪”吃痛,身子一颤,差点把柳天赐与上官红甩下来。
柳天赐拍了拍水怪的头,“水怪”得到了安慰,边摇头摆尾向对岸游去,袁苍海拉着鱼竿坐在葫芦上,觉得像一艘快船向对岸游去,眨眼已游到对岸,带动江水像海潮一样向对岸上涌去。
柳天赐抱起上官红飞身一跃,人已上岸,袁苍海还在江中叫道:“教主,还有我哩。”
柳天赐放下上官红,又纵身一跃,跃上鱼背,取出鱼钩一拉,将袁苍海拉到岸上,一纵也上了岸来,柳天赐叫道:“不要把韩帮主的紫葫芦丢了。”袁苍海“刷”地一下把葫芦钩上来。
上官红和袁苍海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绿鹗呢?”
柳天赐从地上捡起一根草茎,走到江中,摸了摸鱼怪的头,“水怪”高兴地用头抆了抆柳天赐,柳天赐用草茎掏了掏水怪的上颚,“水怪”突然身子一颤,一股水柱从嘴里喷出来。
只见水柱中央着两个人影像炮弹一样射出来,“水怪”受到柳天赐的搔痒,一个喷涕把吞在肚子里的绿鹗和老者喷了出来,柳天赐辨不清哪个是绿鹗,双手一抄把两人都接住,放在地上。
上官红和袁苍海被这一景像看呆了,“水怪”一摆尾巴,向江中游去,像一座移动的小山。
绿鹗和老者都已昏了过去。
上官红在绿鹗的胸部压了压,绿鹗吐出了许多水,悠悠醒转,四人在江边燃起一堆篝火,也许由於火的温暖,绿鹗睁开了眼睛说道:“黑虎哥,怎么这么漆黑漆黑的。”
绿鹗被老者抓到水下,被几口江水呛着,见柳天赐来救自己心里大喜,谁知被一股巨大的吸力一吸,彷佛掉进了一个黑洞,然后就人事不醒,以为再也见不到柳天赐,现在看到柳天赐就在眼前,恍若再活了一回。
三人见绿鹗醒来,不由得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柳天赐也感到很高兴,走到江里,抓了几条大鱼,折了几根树枝串起大鱼放在火上烧,不一会儿就闻到鱼香,四人拿起鱼美食一顿,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
突然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传过来:“给……我吃点。”四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和绿鹑一起吐出来的老者正躺在地上,弄了半天,没人理他,自己也醒了过来,吐了一肚子的江水,迷迷糊糊闻到一阵鱼香,便迷迷糊糊的叫起来。
绿鹗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手一甩,树枝无声无息射向地上的老者,“咚”的一下老者的额头打了一个大包,叫道:“鬼鬼祟祟地躲在船底下,差点将老娘害死了。”
柳天赐见绿鹗还不解恨的样子,说道:“绿鹗,可不要将他他打死,这人留着还有用。”
说完走去拉起那老者放到火堆边,上官红和绿鹗都惊叫一声,这不是那个把吴堂主从浔阳楼带到“九龙堂”里的青衣老者,这个青衣老者长着一双鼠眼,自称是“九龙堂”。
柳天赐说道:“这'九龙堂'也真不简单,我们一到九江就跟上了,本来在九江渡口我就怀疑,因为那小二领着船家过来,船家站在一旁不和我们答话,小二多要了一些银两,他站在一边,似乎银两的多少与他无关,这与一个靠渡客为生的船家不符。后来袁大哥也看出来了,这船家虽然脸染成赤铜色,但手上白皙光滑,不是那长年风吹雨打、饱经风霜的手,而使用的船橹居然是两把很重的铁橹,所以我一直留心他的举动,见船到江心的时候,听得'呜……'敲了三下,就知道船的甲板下有人,因为我看到江面上没有其它船只,他的这个信号只可能是传给事先藏起来的人,可惜还是冲了,那艘船的船舱可以全部打开,显然这是早已计划好的。”
三人都不得不佩服柳天赐的洞察力,袁苍海感到心里大慰:我日月神教可复名有望了,这柳教主不仅武功盖世,而 且思路缜密,观之入微。
绿鹗懒洋洋地靠在上官红的身上,两眼发亮的怔怔地望着柳天赐问道:“黑虎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天赐笑道:“只有问他。”将青衣老者扶起来坐着,在胸口推了两下,青衣老者“哇”
的一声又吐出几口沉浊的江水,慢慢的睁开眼睛,望着柳天赐四人傻了眼。
绿鹗喝道:“看,看你个头,我黑虎哥要问你话呢。”
柳天赐说道:“不急,不急,先让他吃点鱼暖和暖和身子!”说完就把手里烧得喷香喷香的鱼递给青衣老者,青衣老者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柳天赐笑道:“你肚子是不是很饿?”
青衣老者眨了眨鼠眼盯着柳天赐,一脸不解的样子,不知道怎样回答。
柳天赐又说道:“你在船舱的甲板里等我来已经一天一夜了,准确地说,在昨天晚上你已经藏身在甲板里!”
青衣老者惊奇地看着柳天赐,心想:他怎么知道?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从鼠眼里夹出了泪水。
柳天赐说道:“根据路程算,我应该在昨天晚上到达九江渡口,可我在路上遇到一点小麻烦,害你在船舱里苦等了一天一夜,又累又饿,真是对不住你,不过,等我问完了三个小问题之后,我会让你美美的睡一觉。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认不认识大乙真人这个人?”
老者摇了摇头,神情呆板地望着柳天赐。
柳天赐没理会他,又问道:“好!我现在问你第二个问题,你和阮星霸是不是从鹰爪门就在一起?”
老者没有回答,还是神情呆板地望着柳天赐。
绿鹗从上官红背上抽出宝剑,猛的掠起,蓝光一闪,竟把青衫老者的脸削了一块,叫道:
“黑虎哥问你问题,你这死老头怎么不回答?傻乎乎地。”
青衫老者头一偏,竟已死去了,柳天赐大惊,没想到老者已吞毒自杀。
走过去一看,他舌头底下埋藏着一种极厉害的毒药,遇到危急的时候,咬破药囊就自尽了,柳天赐心想:这老者看起来挺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