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童圣抓去骰子,暗运内力往骰盒里一抖,叫道:“天对地!”
骰子在盒中碌碌转动,柳天赐右手五指在空中虚空勾动。
这时众人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见四粒骰子在骰盒里像炒豆子一样,翻来覆去,就是不停。
过了好久,众骰子才落定,众人一看,竟然又是一个别十。
不老童圣大惊,别人眼里只看到两人在赌博,实际上两个人在私底下比拼内功,这可比刀剑搏杀还要激烈,不老童圣没想到对方的内功高出自己。
轮到柳天赐掷,骰子同样在骰盒里翻来炒去,最后落定,是一点。
接着又赌了几局,不老童圣都输了,而且柳天赐都只比他大一点,不老童圣掷出板凳,柳天赐就掷出梅花,如果是四点,柳天赐就是红五,几局下来,不老童圣将玉女煞满满一袋的珠宝输得一个不剩,柳天赐面前堆了一堆,这些珠宝都是不老童圣在郭震东的房里偷过来的。
原来,柳天赐自有龙尊内功,内功已是天下无故,加上和上官红融会贯通聚龙心经和美姬剑法,更是达到至高无上的境界,不老童圣虽然内功盖世,但和柳天赐相比,还是差了一筹。
不老童圣见输得精光,说道:“不玩了,不玩了。”
柳天赐道:“哈哈,那可不行,我龙四赌性刚起,手气大盛,你就不赌了,这可不够意思,快下注,快下注。”
不老童圣双手一摊,说道:“我没有了。”
柳天赐挤了挤眼,幸灾乐祸地说道:“我俩可是事先有约的,赢家不跑,输家不恼,不输得光屁股,决不罢手,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押吧,咱们再赌。”
这时围观的人也起哄道:“好啊,脱衣服赌。”
不老童圣说道:“我这衣服你也要?”
柳天赐道:“要!”
不老童圣回望了一眼白素娟,不知该怎么办,而白素娟正在思索龙少爷的来头,江湖上任何只要小有名气的人,她都能知道来龙去脉,这龙四还真是玄,怎么也想不出江湖中还有这等高人,因为不老重圣在内功上还高於三圣之首的丐老,是当之无愧的武林至尊人物,可在与龙四比拼内力还输了,简直叫人匪夷所思。
白素娟正在思索,没在意不老童圣向她讨主意,不老重圣见白素娟没反应,干脆叫道:
“小翠,我脱不脱?”
众人笑得前俯后仰,白素娟回过神来,羞得粉面通红。
柳天赐笑道:“原来输老爷不能做主,你那侍女长得挺着人喜欢,你不脱衣服也行,你便把侍女押上,我把我这两个僮儿押上还加这么多珠宝银子,怎么样?”
众人轰然叫好,以往只听说赌徒输了卖儿卖女,甚至押老婆,没想到今天果真见人赌人了,无不兴高采烈。
白素娟游目四顾,不见郭震东露面,不过增加了许多震东镖局的人,心想:我得尽量拖延时间,看来老狐狸马上就要露脸了,於是冷笑一声说道:“好,我同意!”
柳天赐眼珠一转说道:“你再想想,这可是人生大事。”
白素娟道:“怎么关我人生大事?”
柳天赐说道:“万一你家老爷将你输给我了,你可要终生侍候我。”
白素娟冷笑道:“你是我的主人,我自然侍候你。”
“此话当真?”
“赌场无戏言。”
“好!”柳天赐把手一拍,叫道:“这可是你说的,输老爷,你来作庄。”
不老童圣见白素娟自己同意,再也无所顾忌,也高兴叫道:“好,来!”
柳天赐说道:“咱们说定,输赢只此一局,掷完这一手,决不再赌,咱们作一锤子买卖。”
白素娟道:“好,不过,这赌台未免太小了,骰子掷入盆中,这许多人围着观看,也太不方便,我们得换个法儿赌。”
柳天赐道:“一切依你,你说怎么赌法。”
白素娟一指大厅的墙壁,说道:“你和我家老爷各离那屋壁一丈,然后把骰子往墙上掷,不管大小,落地者为输。”
柳天赐心中暗暗赞叹白素娟聪明机智,不露声色,说道:“如果我俩的骰子都未落地呢?”
白素娟道:“那自然是该以牌面大小定输赢了,不过我们得改一改,谁的牌面小谁赢。”
众人自动的让开,使大厅的一面墙壁空出来,这大厅是青砖垒砌,外面又抹了一层白灰,不仅光亮,而且平整,别说将骰子掷上去不落,就是拿着锤子,将骰子往墙壁上敲,也是敲不进去,因为骰子会破的。
这种赌法实际上是较量内功和精妙绝伦的暗器手法,在大厅内不乏震东镖局的高手,如四大镖头,武功已达一流境界,亦是打暗器的好手,但若要将骰子掷上墙而不落地,也自信毫无把握,所以这不仅是一场天下独一无二的赌博,也是武功的较量,可谓千载难逢,不能不看,大厅里的人,都把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的盯着输百万和龙少爷。
不老童圣最喜欢和别人比试武功,刚才输了柳天赐,早就激起了他的比试童心,他朝柳天赐作了个鬼脸,说道:“我先掷了!”不待柳天赐回答,就随手将四枚骰子向墙上掷去。
大家一声惊呼,因为四粒骰子居然在空中上下飞舞,忽左忽右,忽进忽退,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所控制,四声嗤嗤轻响,四粒骰子成一字排开已嵌在雪白的墙上,最令人吃惊的是四粒骰子在墙上整齐划一,连成一线,等距相同,牌面与墙面相平,天衣无缝,就好像是被人一粒一粒用锤子敲到墙壁上一样整齐,而且牌面四点,这可是最小的点数,因为不老童圣是庄家,就算柳天赐掷出四点,闲家四点对庄家四点也输了。
众人惊叹不已,哄然叫好,叫好声几乎把房顶都震塌了,久久不歇。
不老重圣抱拳向众人作了一揖,对柳天赐说道:“将东西都给我,将东西都给我。”
众人也是这样想,除非柳天赐耍赖,不用四颗骰子而用三颗骰子掷,才能赢不老重圣。
柳天赐心里也是暗暗惊叹,心想:这不老童圣的内功和暗器手法无疑高於师父韩丐天,他一生嘻嘻哈哈,武功却如此登峰造极,和九龙帮的祖师痴癫大师倒有相似之处。
柳天赐看着高兴得又蹦又跳、可爱至极的不老童圣,说道:“我还没掷,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
不老重圣歪着头说道:“你掷也是输,不掷也是输,不掷白不掷,掷了也白掷,老弟,省点力气吧。”
而众人明知柳天赐会输,但看到他信心十足的样子,也想看看柳天赐掷一下,输是输定了,也许他会掷出什么古怪来,人人都喜欢看稀奇看古怪。
陈雄高声说道:“快去给龙四爷拿副骰子来。”
白素娟冷笑道:“不行,两个人掷骰子,怎能用不同的骰子?也许你们串通一气,作个手脚,这可不公平。”
白素娟说得有点歪,因为作手脚只可能在台面上,你这样掷到墙壁,却作不出来什么手法的,但这也是赌场的规矩,两人对赌,只能和一副牌,可骰子已被不老童圣打进墙壁,牌面与墙面齐平,无法抠下来。
陈雄回头道:“去拿锤子和凿子将骰子挖下来。”
白素娟冷笑道:“四位大爷不如找人来将这面墙折了省事。”
柳天赐道:“那倒不必。”说着,走到墙边,伸出右掌往墙上一按,只听“剥!剥!剥!
剥!”四声轻响,那四粒骰子便从墙内弹射出来,他右手衣袖迎空一拂,笔直将骰子接住,退回一丈远。
原来软绵绵的衣袖,被他用内家真气一贯,竟似一块钢板,凌空展开,衣袖上赫然托着那四粒骰子,直到他站定,袖子还没垂下,柳天赐将袖子一抖,四枚骰子激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