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了片刻,才低声道:「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至於父亲,呵呵……我没有父亲,也不需要父亲,就能活的很好。」
在奚玥和安陵家的人碰上后,也曾想过,当年安陵月失贞逃亡到汨罗到底是因为什么。
一种是与人暗生情愫,珠胎暗结,另一种就是被人强迫的。
安陵月那时候是背负着安陵家所有的期望去成为圣女,就算为了家人的安危,她也不可能和他人有染。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安陵月是被人强迫的。
一个强迫了母亲的男人,奚玥并不承认这样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云天逸怔了怔,不知为何,眼前竟浮现那双久远的,慢慢淡去的眼眸。
那双眼含着水雾,娇柔的身体在他怀里化为了水,一面炽热如火,一面又泪如雨下。
转眼间,那身影又化为了两个垂髫小儿,欢快的奔跑着,嬉戏着。
可是很快,所有的一切都淡了,变作云烟飘散。
唯余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声音在他耳边冷冷道:「你没有在母亲最难的时候护她周全,没有尽过一天养育的责任,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父亲。」
云天逸的脸色变得惨白,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头。
突然,鼻尖传来浅浅的幽香,让他原本混沌的思绪瞬间回神。
猛然抬头,就看到面前的少女手中捏着一颗碧玉莹莹的小草,小草顶端燃烧着一簇金红色的火苗,正有袅袅细烟飘散出来。
奚玥见他清醒,才微微一笑道:「不知道这是什么草,似乎对於清心凝神有着极大的作用。刚刚阁下的属下为我们驱散群兽,却落下一株,我不问而取,希望阁下不要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