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逸一下子手足无措，是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甚至连说话都不连贯起来。

「我……我是说，你完全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母亲那么喜欢你……」

奚玥打断他的话，「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女孩的双目灼灼清亮，看着人的时候，仿佛能把人从里到外都看个通透。

面对这样的目光，云天逸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一句谎话。

奚玥却是轻轻叹了口气，终於说出了那句憋在她心里许久的话，「因为，我是你的女儿。」

云天逸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脸上满是震惊。

奚玥知道了？她什么时候知道的？早就知道了吗？

然而震惊只是一瞬，云天逸很快就释然，甚至嘴角带上了浅浅的笑意，「你知道了。」

是啊，奚玥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相信在很早的时候，他那么多的奇怪举动，就让奚玥猜到了。

奚玥微微眯起眼，「如果我不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云天逸露出一个苦笑，好半晌才低声道：「对不起，我原本打算，这一次回来就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我会学着去做一个好父亲。」

奚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可是你刚刚并不打算坦白。」

云天逸那张刚毅冷峻的脸上，罕见的露出痛苦、挣扎又充满懊悔的神色，「我曾经只是懊悔自己错过了养育你们，守护你们的机会，可是听到你母亲和你们姐弟曾经经历的一切，我却觉得，我对不起你们的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