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黛玉忧思心气衰耗(2 / 2)

他们边走边聊,很快就到达了贾母的住处。一进门,探春就提起了黛玉的病情。贾母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自然是十分烦恼,她叹息道:“偏偏这两个宝玉都多病多灾的。林丫头年纪一天天大了,她的身体状况也变得越来越重要。我看那孩子实在是太过於细心了。”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敢随意插话,只能默默地听着。

贾母转向鸳鸯,吩咐道:“你告诉他们,明天大夫来看过宝玉之后,让他再去林姑娘的房间里看看。”鸳鸯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然后走出房间,将这个命令告诉了那些婆子们。婆子们立刻去传达这个命令。

与此同时,探春和湘云陪着贾母一起吃了晚饭,然后一起回到了园子里。至於他们之后的情况,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医生准时来到了贾府。他仔细地为宝玉检查了一番,然后告诉众人说,宝玉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因为饮食不规律,导致身体受到了一些风邪的侵袭。只要适当地进行疏散和调理,很快就会康复的。

听到这个消息,王夫人、凤姐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她们立刻派人拿着医生开的药方回到贾母那里报告情况,同时又叫人去潇湘馆通知黛玉:“大夫马上就过来给宝玉看病。”紫鹃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答应了下来。她连忙走到黛玉的床边,为她盖好被子,放下帐子,让她能够安静地休息。而雪雁则忙着收拾房间,准备迎接医生的到来。

在一个特定的时刻,贾琏陪同着一位医生走进了房间。他向在场的人介绍道:“这位医生是我们经常请来的,所以姑娘们不需要回避。”听到这话,一个年长的女仆便立刻拉起了窗帘,为医生让出了一条通道。贾琏礼貌地邀请医生先行,自己则紧随其后,一同走进了房间并坐了下来。

坐下后,贾琏转向紫鹃说:“紫鹃姐姐,你先给王老爷描述一下姑娘的病情。”紫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王大夫开口说:“先不要急,等我为她诊完脉后再听你们的描述。如果我的判断与你们所说的有出入,还请姑娘们再告诉我。”

紫鹃听后,立刻走到床前,轻轻地扶起黛玉的一只手,将其放在“迎手”的位置上。为了确保医生能够准确地诊断,紫鹃又小心地将黛玉的镯子和袖子轻轻撸起,以免压住了她的脉搏。

王大夫在为病人进行了一番仔细的诊断之后,又换到另一只手上继续诊脉。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分析,他与贾琏一起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客厅坐下。王大夫对贾琏说:“从六脉来看,都呈现出弦脉的特点,这很可能是因为平时心情郁结所导致的。”

就在这时,紫鹃也走了出来,站在里间门口。王大夫便向她询问病人的情况:“这种病症通常会表现为头晕、食欲不振、多梦等症状。每到凌晨五点,病人都会醒来几次。即使是白天听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也会感到生气,容易产生疑虑和恐惧。不了解情况的人可能会认为这是因为性格古怪,但实际上这是由於肝阴亏损、心气衰耗所引起的。这个病就是罪魁祸首。我说的对吗?”紫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王大夫的观点。

王太医接着说:“既然这样,那就没错了。”说完,他站起身来,与贾琏一起前往外书房去开处方。小厮们早已准备好了一张梅红色的单子。王太医喝了口茶,拿起笔开始书写处方:

六脉弦冲,素由积郁。左寸无力,心气已衰。关脉独洪,肝邪偏旺。木气不能疏达,势必上侵脾土,饮食无味;甚至胜所不胜,肺金定受其殃。气不流精,凝而为痰;血随气涌,自然咳吐。理宜疏肝保肺,涵养心脾。虽有补剂,未可骤施。姑拟“黑逍遥”以开其先,复用“归肺固金”以继其后。不揣固陋,俟高明裁服。又将七味药与引子写了。

当贾琏拿起药方来看时,他疑惑地问道:“血势上冲,柴胡能够使用吗?”王大夫微笑着回答:“二爷只知道柴胡是一种具有升提作用的药物,对於吐血和鼻出血的患者来说是禁忌的。然而,您是否知道如果用鳖血拌炒柴胡,它就不再具有升提作用,反而能够培养肝阴,抑制邪火呢?所以《内经》中说:‘通因通用,塞因塞用。’用鳖血拌炒柴胡,正是‘假周勃以安刘’的方法。”贾琏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原来是这样。这就明白了。”王大夫继续说:“请先服用两剂,然后再根据病情调整剂量或更换药方。我还有一点小事要处理,不能久留,改日再来拜访。”说完,贾琏送他出门,问道:“舍弟的病就是按照这个方子治疗吗?”王大夫回答:“宝二爷的病情并不严重,大约再吃一剂药就能痊愈。”说完,王大夫上了车离去。

在这个地方,贾琏一边吩咐人去抓药,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告诉凤姐关於黛玉病情的详情以及大夫所开的药方。他详细地描述了黛玉的病情和医生的诊断。就在这时,周瑞家的走了进来,向他汇报了几件不太重要的事情。贾琏听到一半,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回二奶奶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周瑞家的继续汇报完事情后,又补充道:“我刚才去了林姑娘的房间,看她那个病状,实在是很严重: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我摸了摸她的身上,感觉只剩下了一把骨头。问她话,她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流泪。回来后,紫鹃告诉我说:‘姑娘现在生病了,需要什么东西,她自己又不肯要。我打算向二奶奶那里借一两个月的月钱。现在吃药虽然是由公家出钱,但是零用钱也得花一些。’我答应了她,所以来来回奶奶。”凤姐听了周瑞家的汇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就这样办吧:我送她几两银子用吧。也不用告诉她是林姑娘给的。这个月钱是不能随便支取的。如果一个人开了先例,大家都来支取月钱,那怎么能行呢?你不记得赵姨娘和三姑娘因为月钱而吵架的事了吗?而且近来你也知道了,出去的人多,进来的钱少,总是绕不过这个弯儿来。不知情的人,还会说我计划得不好。更有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人,说我把钱都搬到娘家去了。周嫂子,你是经手这件事的人,自然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周瑞家的道:“真正委屈死人!这样大门头儿,除了奶奶这样心计儿当家罢了。别说是女人当不来,就是三头六臂的男人,还撑不住呢。还说这些个混帐话!”说着,又笑了一声道:“奶奶还没听见呢,外头的人还更胡涂呢!前儿,周瑞回家来,说起外头的人,打量着咱们府里不知怎么样有钱呢。也有说:“贾府里的银库几间,金库几间,使的家伙都是金子镶了,玉石嵌了的。”也有说:“姑娘做了王妃,自然皇上家的东西分了一半子给娘家。前儿贵妃娘娘省亲回来,我们还亲见他带了几车金银回来,所以家里收拾摆设的水晶宫似的。那日在庙里还愿,花了几万银子,只算是牛身上拔了一根毛罢咧。”有人还说:“他门前的狮子,只怕还是玉石的呢!园子里还有金麒麟, 叫人偷了一个去,如今剩下一个了。家里的奶奶姑娘不用说,就是屋里使唤的姑娘们,也是一点儿不动的,喝酒下棋,弹琴画画,横竖有人伏侍呢,单管穿罗罩纱;吃的带的,都是人家不认得的。那些哥儿姐儿们,更不用说了,要天上的月亮,也有人去拿下来给他玩。”还有歌儿呢,说是:“宁国府,荣国府,金银财宝如粪土。吃不穷,穿不穷,算来──。””说到这里,猛然咽住。原来那歌儿说道:“算来总是一场空。”这周瑞家的说溜了嘴,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这话不好,因咽住了。凤姐儿听了,已明白必是句不好的话了,也不便追问。因说道:“那都没要紧,只是这“金麒麟”的话从何而来?”周瑞家的笑道:“就是那庙里的老道士送给宝二爷的小金麒麟儿。后来丢了几天,亏了史姑娘检着,还了他,外头就造出这个谣言来了。奶奶说,这些人可笑不可笑?”凤姐道:“这些话倒不是可笑,倒是可怕的!咱们一日难似一日,外面还是这么讲究。俗语儿说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况且又是个虚名儿。终久还不知怎么样呢!”周瑞家的道:“奶奶虑的也是。只是满城里,茶坊酒铺儿以及各胡衕儿,都是这样说,况且不是一年了,那里握的住众人的嘴?”凤姐点点头儿。因叫平儿称了几两银子,递给周瑞家的道:“你先拿去交给紫鹃,只说我给他添补买东西的。若要官中的,只管要去,别提这月钱的话。他也是个伶透人,自然明白我的话。我得了空儿,就去瞧姑娘去。”周瑞家的接了银子,答应着自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