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邢夫人前来贾母的住处请安。王夫人见状,便提起了张家的事情,一边向贾母汇报,一边询问邢夫人的意见。邢夫人回答道:“张家虽然是我们的亲戚,但近年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对他们家的姑娘并不了解。不过前日孙亲家太太派了一个老妇人来问安,她倒是提到了张家的事情。她说张家有个姑娘,托孙亲家那边帮忙物色一个合适的对象。听说这个姑娘非常娇生惯养,也认识几个字,但是不喜欢参加大型活动,经常待在家里不出门。张大老爷还说,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愿意让她嫁出去,担心她在婆家受委屈。所以希望女婿能够入赘到他们家,帮助处理一些家务事。”
贾母听到这里,还没等邢夫人说完,就立刻表示反对:“这绝对不行。我们家的宝玉,别人照顾他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去给别人当家呢!”邢夫人附和道:“老太太说得对。”於是贾母转向王夫人说:“你回去告诉你老爷,就说我的意思:这张家的亲事绝对不能答应。”
王夫人听了之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贾母见状,便开口询问道:“你们昨天去看巧姐儿的情况怎么样了?之前平儿回来告诉我,巧姐儿的情况不是很好,我也打算过去看看她。”邢王二夫人听后,回答道:“老太太虽然非常疼爱她,但是她那里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呢?”贾母听后,微微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不只是为了她,我也想出去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说完这些,贾母便吩咐道:“你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后再回来和我一起过去看巧姐儿。”
邢王二夫人应承着贾母的请求,各自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然后各自去了自己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她们吃过了饭,都来到贾母的房间,陪着贾母一起去凤姐的房间。凤姐听到消息后,连忙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迎接贾母和邢王二夫人进去。
贾母一进凤姐的房间,就迫不及待地问:“巧姐儿到底怎么样了?”凤姐回答说:“恐怕是搐风的症状。”贾母听了,立刻说:“这么严重的情况,还不赶快请医生来看看?”凤姐回答:“已经请了医生过来。”贾母听后,便和邢王二夫人一起进到巧姐儿的房间去看她。
他们看到巧姐儿被奶妈抱着,身上裹着一件桃红色的绫子小绵被,脸色苍白,眉梢和鼻翅微微有些抽动。贾母和邢王二夫人看了巧姐儿一眼,就走出房间,坐在外面的客厅里。
正当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她向王熙凤报告说:“老爷派人来问姐儿的情况。”王熙凤回答说:“你替我告诉老爷,我已经请了大夫去看她。等一会儿开了药方,我就过去向老爷汇报。”
这时,贾母突然想起了张家的事情,她对王夫人说:“你应该立刻去告诉你的丈夫,免得别人先告诉他,他又不同意。”然后她又转向邢夫人问道:“你们和张家现在为什么不走了?”邢夫人接着说:“说起那张家的为人处事,我们也很难和他们结成亲家。他们太吝啬了,恐怕会玷污了宝玉。”王熙凤听了这些话,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於是她问道:“太太们是在谈论宝兄弟的婚事吗?”邢夫人回答:“正是。”
贾母接着就把刚才的话告诉了王熙凤。王熙凤笑着说:“如果我在老祖宗和太太们面前说句大胆的话:现在我们眼前就有天作之合的姻缘,何必再去别处寻找呢?”贾母笑着问:“在哪里?”王熙凤回答:“一个‘宝玉’一个‘金锁’,老太太怎么忘了?”贾母微微一笑,然后说:“昨天你姑妈在这里,你为什么没有提起这件事?”王熙凤解释道:“老祖宗和太太们在前头,那里有我们小孩子说话的地方?而且姨妈过来看望老祖宗,怎么能提这些事情呢?这也得太太们亲自去求亲才行。”贾母听了笑了起来,邢王二夫人也跟着笑了。贾母说:“是我糊涂了。”
说着,一个仆人进来通报:“大夫来了。”贾母便坐在外间,邢王二夫人稍微回避了一下。那大夫和贾琏一起进来,向贾母请了安,然后进入房间。他们仔细观察了一番,站在地下,躬身回答贾母道:“妞儿的病情一半是因为内热,一半是因为惊风。需要先用一剂发散风痰药,然后再用四神散才能有效治疗,因为病情并不轻。现在的牛黄都是假的,必须找到真正的牛黄才能使用。”贾母表示理解。那大夫和贾琏一起出去,开了药方,然后离开了。
凤姐说:“人参家里常有,但这种牛黄恐怕未必有,需要到外面去买,只是要确保是真的才好。”王夫人说:“等我派人去姨太太那边找找看。他们家蟠儿一向和那些西方客人做买卖,也许能找到真的牛黄,也未可知。我会派人去问问。”正在说话间,众姊妹都来看望贾母,坐了一会儿,也都跟着贾母等人一起去了。
在这个场景中,凤姐正在煎制一种药物,准备给巧姐儿服用。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液灌入巧姐儿的口中,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巧姐儿突然发出一声喀的响声,紧接着,药液和痰液都被吐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凤姐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