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看着这一切,开口说道:“你现在再怎么骂他也无济於事了。”贾琏听后,立刻跪了下来,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贾政回答:“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向官府报告,让他们来缉拿贼人。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老太太生前留下的所有东西,我们都没有动过。你说需要银子,我想老太太去世才几天,谁能忍心动用她的银子呢?原本我们打算事情结束后,算清楚帐目,还给人家。至於剩下的东西,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南方购置的墓地和产业,我们都没有清点过。
现在你说文武衙门要求提供失单,如果我们把几件贵重的物品写上去,恐怕会有麻烦;如果说金银和衣物的数量,我们又没有确切的数字,不能随便编造。这真是让人感到可笑,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无能?你跪在这里又能有什么用呢?”
贾琏面对贾政的质问,感到有些害怕,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站起来匆匆离开。然而,贾政并没有放过他,再次叫住了他:“你那里去?”贾琏只得重新回到贾政面前,低声回答:“侄儿赶回家去料理清楚。”贾政对此表示不满,哼了一声,贾琏立刻低下了头。
贾政继续说道:“你进去回了你母亲,叫了老太太的一两个丫头去,叫他们细细的想了开单子。”贾琏心里明白,老太太的东西都是鸳鸯在管理,如果鸳鸯去世了,还能问谁呢?就算问了珍珠,她们也未必能记得清楚。但是,他不敢反驳贾政的话,只能连连答应下来。
贾琏转身走进内室,邢王二夫人又对他进行了一顿责备,要求他尽快回去询问那些看家的人:“明儿怎么见我们?”贾琏无奈地答应了出来,一边命人准备车辆,准备让琥珀等人进城,自己则骑上骡子,带着几个小厮飞快地回家。与此同时,贾芸也不敢再回贾政身边,悄悄地斜着身子慢慢溜出来,骑上马来追赶贾琏。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当贾琏回到家中时,林之孝立即向他请安,并紧随其后进入了屋内。贾琏径直走到了老太太的上屋,发现凤姐和惜春正坐在那里。他心中既恨又气,但又无法说出口。於是,他转向林之孝,问道:“你去了衙门吗?”
林之孝知道自己有错,便跪了下来回答:“我已经去了文武衙门,查看了所有的线索和证据,还对屍体进行了验屍。”贾琏惊讶地问:“你验什么屍体?”
接着,林之孝向贾琏详细描述了包勇打死的那个看起来像周瑞干儿子的伙贼的情况。贾琏命令道:“叫贾芸进来!”贾芸走进来,也跪在地上听命。
贾琏问:“你去见老爷时,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周瑞的干儿子被包勇打死的事情?”贾芸回答:“守夜的人说他像那个贼,但我不确定,所以没有告诉老爷。”
贾琏生气地说:“你这个糊涂东西!如果你告诉了老爷,我就可以带周瑞来确认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林之孝回答:“现在衙门已经把屍体放在市口招认去了。”贾琏说:“这又是一个糊涂东西!谁家的人做了贼,被人打死,需要偿命吗?”林之孝回答:“这个不需要别人认,我自己就能认出是他。”
贾琏听了后心想:“是啊!我记得珍大爷那一年要打的不就是周瑞家的吗?”林之孝回答说:“他和鲍二打架来着,您还见过的呢。”
贾琏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的怒火更加炽烈,他决定要对那些负责夜间巡逻的人进行惩罚。林之孝见状,立刻上前哀求道:“请二爷息怒。那些上夜的人,我们都已经安排得当,他们怎么敢偷懒呢?只是我们家的规矩:三门里一个男人都不敢进去的,就是我们这些奴才们。即使里头有人叫唤,我们也不敢轻易进去。我们在外面时刻与芸哥儿一起查点, 发现三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外头的门一层都没有打开。那贼人一定是从后夹道子进来的。”
贾琏听后,问道:“那么里头上夜的女人呢?”林之孝将上夜的人的情况告诉了贾琏,说她们都是奉了奶奶的命令,被捆起来等待二爷审问的。
贾琏又问:“包勇呢?”林之孝回答说:“他又去园子里了。”贾琏便说:“去把他叫回来。”小厮们立刻将包勇带了回来,贾琏对包勇说:“还好你在这里;如果没有你,恐怕所有房屋里的东西都被抢走了。”包勇却一言不发。
惜春担心他会说出那令人尴尬的话,心情变得非常紧张。凤姐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琥珀姐姐们回来了。”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忍不住又哭了一场。
贾琏让人检查了一下剩下的东西,发现只有一些衣服、尺头和钱箱没有被偷走,其他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贾琏心里更加着急了:他想到外面的棚扛银和厨房的钱都没有付给,明天拿什么来还呢?於是他呆呆地想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琥珀等人走了进来,她们哭诉了一番,看到箱子和柜子都被打开了,所有的东西都无法回忆起来,於是她们胡乱猜测,虚拟了一张失单,并立刻派人送到文武衙门。贾琏又派人上夜巡逻。凤姐和惜春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贾琏不敢在家里安歇,也没有时间去埋怨凤姐,他竟然骑马冲出城外去了。而在这里,凤姐又担心惜春会做出什么傻事,於是她又打发丰儿过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