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的面前慢慢出现了一张熟悉而日夜痛恨的脸。

「寒……夜……！」玄寂颤抖着唇，吐出两个字。

随后被狠狠一巴掌甩在脸上。

「在修仙大陆的时候，我给了你一条生路，但显然，我错了！」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觊觎影魅！」

「说，你把影魅怎么了？若是，你敢动她一下，我就将你身上的这层皮，生生扒下来！！」

寒夜那平日仿佛蠢萌又玩世不恭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表情。

周身散发出的凛凛杀意，让玄寂的瞳孔陡然收缩。

记忆仿佛又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

在那遥远的修仙大陆，他被生生剥去仙骨的痛苦与绝望，是面对寒夜时那低到尘埃又毫无反抗之力的屈辱。

是的，他对寒夜，最深的不是恨，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原以为，寒夜和影魅都被打入凡尘。

再面对寒夜，他定然能扬眉吐气。

可是此时此刻，寒夜就那样站在眼前，他竟恐惧到完全忘记了该如何算计他，甚至连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寒夜的眼神与声音都冷得彻骨，「好，你不想说，那就说说，想让我从哪里开始扒你的皮，头顶怎么样？」

寒夜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出现在掌心。

寒光说说的刀刃，朝着玄寂的头顶缓缓落下。

「寒……寒夜……」低低的带着喘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寒夜动作一顿，猛地转身，「小影子？！」

屋里唯一的床铺上，帐缦飘动，隐隐绰绰的曼妙身影，映入他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