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会摸到一脸的湿冷，然而，什么都没有。

没有泪。

她在梦里哭了，可是当醒来，她却如哭都已经哭不出来。

「大师兄。」她听到自己嘶哑到几乎破碎的声音，「我看到了我与小师叔在三生石上的婚约……」

云若寒的呼吸猛然凝固，瞳孔骤然收缩。

他直觉地不想听到慕颜下一句话。

可是，少女沙哑颤抖的声音还是钻入了他的脑海中。

「三生石裂，姻缘线断……魔尊说，或许是因为契约的一方死了……」

慕颜抬起头，看向云若寒，眼中含着一抹希冀，「大师兄，你说小师叔真的死了吗？他……他真的死了吗？」

顿了顿，她咬牙道：「我不相信！」

眼中死寂的悲伤，逐渐变为燃烧的火焰：「只要一日没有见到小师叔的屍体，我就绝不相信，小师叔真的死了！」

「我也……不信！」

云若寒听到自己有些喑哑的声音，「我们每一个人都……九死还生，差点连完整的屍体都没有保存下来，我们都能活下来，小师叔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轻易死呢？」

他的声音从艰涩，慢慢变得流畅。

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慕颜，还是逐渐说服了自己：「小师妹，你别急，潜渊之下不是要举办天魅宴吗？到时候，修仙大陆上的四方修士都会聚集，小师叔如果听到消息，一定会赶过来。」

「就算……就算小师叔没有来，墨导师也会来，有魔尊和墨导师帮忙，就算把整个修仙大陆掀翻过来，我们也要找到小师叔。」

「如果还是找不到，那我们就广收门徒，我们七个人去踏遍这三界六道的每一寸土地，只要没有见到小师叔的屍体，只要没有确认他的死亡，我们就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