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人的法术得自前秦,与中土的道术多有不同,这群倭人不可小觑。”张善说道。
“大哥,依您之见,这群倭寇前来中土有何居心?”没有日本人在场,长生便一口一个倭寇,如果有日本人在场就得说日本人了,因为倭寇是骂人的话,当着日本人说倭寇就像当着和尚骂秃驴。
此前长生曾经说过日本人是冲着龙脉来的,张善不太明白长生具体问的什么,便不曾接话。
长生见状急忙换了个问法儿,“他们是想破坏我们的龙脉还是试图借用我们大唐的龙气?”
“这两种可能都有,”张善说道,“我怀疑中土有人在暗中帮助这些倭人,数千日本武士,不可能都会说我们的语言,眼下朝廷正在大肆搜捕遣唐使,如果没有内应,这么多人的食宿都成问题,更别说隐藏行踪,潜伏作祟了。”
“一般人没有这么大的实力,养不了这么多人,除非是盘踞一方的节度使。”长生猜测。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些节度使多有不臣之心,通倭借势之事他们干得出来,”张善说到此处抬头看向长生,“你肩上的担子也很重,似这种事情只能由你费心查证。”
“交给我,”长生点头,“此前我已经命人暗中搜查这些倭寇了,这可是数千名武士,不比寻常士兵,倘若他们聚众起事,地方官府根本就拦他们不住。”
“我们也不能只顾内忧,不管外患,这些倭人实属祸害,”张善说道,“你密切关注此事,倘若知道了他们的下落,立刻通知我,我会分兵围剿。”
二人说话,张墨插不上嘴,便提起茶壶为二人倒茶,桌案上原本只有两个茶杯,一个是张善的,一个是张墨的,张墨为张善倒满茶水之后随手将自己的茶杯倒满,单手递给了长生。
张墨此举大显亲近,长生接过茶杯,心脏狂跳,原本头脑清醒,条理清晰,此时竟然心猿意马,一片空白。
张墨并未注意到长生的变化,见他不说话,便又将话题拉回到了龙鳞上,“大哥,若是寻回了那片逆鳞,当如何使用?”
“不清楚,”张善摇头,随即想起一事,“对了,我好像听父亲说过天仙观的扶风真人对逆鳞多有了解,天仙观位於山南西道,若是寻回了龙鳞,不妨前去求教於他。”
见长生不接话,张墨推了他一把,“听到没有?”
长生猛然回神儿,急忙放下茶杯开口说道,“听到了,天仙观的扶风真人,当日老天师元神出窍前往义庄庇护援手之时,我曾听他说起过此人。”
“你一定将此事放在心上,”张墨叮嘱,“若得感召青龙,危急关头便能力挽狂澜,震慑四方。”
“只可惜即便寻回了龙鳞,召得青龙,也只能借力一次。”长生说道。
见长生也与张墨一般态度,张善亦瞅了他一眼,“你俩还真是一丘之貉。”
长生闻言多有尴尬,一旁的张墨出言说道,“我们知道只能感召一次,但敌人和对手可不知道,要知道青龙乃是神物,若是现身於阵前,敌军定当心惊胆寒,全无斗志。”
“行啊,我不和你们说了,”张善摆了摆手,“我还要召集他们开会议事, 这段时间你也多有辛苦,让长生陪你进城转转吧。”
“也好,”张墨伸手指着装有礼物的箱子,“这些东西你别忘了交给行云子他们。”
张善尚未接话,长生便抢先说道,“大哥,据倭寇所说那逆鳞的主人乃是一条妖龙…...”
不等长生说完,张善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龙也分先天龙属和后天龙属,倭人所说的妖龙指的是后天龙属,泛指蛇蟒渡劫化龙,不管是先天龙属还是后天龙属,一旦成龙便没有高下之分,就如同科举入仕和捐纳入仕,两者皆为朝廷命官。”
与张善的这番谈话令长生困惑尽去,知道张善要开会议事,便不再耽搁,离座起身,拱手告辞。
起身之后才想起张墨先前递过来的那杯茶自己一直没喝,担心张墨误会自己是因为嫌弃才没喝,便想端起来喝上一口,但是又感觉已经站起来了,若是再端杯喝茶貌似太过刻意,而且还有点儿那什么。
本就冲疑犹豫,一抬头却发现张墨正在笑噱的盯着自己,越发不好意思,眼见张善正在低头整理桌案,急忙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