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过后,长生并未派人追回家丁,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问心无愧,便不怕人误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之所以选天字号房,实则也是为了睹物思人,他倒没有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想法,但他也的确很想念倪晨伊,毕竟倪晨伊对自己一往情深,从未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他可以不接受,却不能没来由的冷漠和无视。
由於清晨时分意图不轨未遂,长生便有心回去继续寻找机会,不过刚刚进院儿便发现张墨正在屋里和张善吃西瓜,原来在自己见吴雨生和大头等人的这段时间张善已经自宫里回来了。
对於自己这个大舅哥长生一直是心存敬畏的,因为在龙虎山的时候张墨几乎不管教务,而张善却是龙虎山的住持,执法严明,不苟言笑,他自心里将张墨这个师叔扭转为自己的妻子已经多有不适,而将张善这个师伯扭转为自己的大舅哥则更加艰难,见到张善,他第一时间还是会想到师伯二字。
由於本来就对张善心存敬畏,再加上自己进门时还揣着邪念,而不久之前还想到了倪晨伊,突然见到张善,长生做贼心虚,表情便不很自然。
偏偏此时张善闻声转头,他一脸的尴尬惊怯全被张善尽收眼底。
张善眼神冷峻,上下打量着长生,长生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弯腰稽首,“大哥。”
张善的表情很是严肃,并未回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长生,眼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长生尴尬之余也知道张善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因为自己年轻冲动,行事鲁莽,险些害的人家妹妹成了寡妇。
察觉到长生多有尴尬,张墨便拉着他落座,让他一起吃西瓜。
由於张善一直没说话,长生便不得随意,正在想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张善突然沉声开口,“你应该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岂能动辄剑走偏锋,兵行险着?”
不等长生接话,张墨便抢先接过了话头,“大哥,你就别说他了,他也是局势所迫,被逼无奈。”
一个也字说到了张善的心坎上,因为自己水淹洛阳也是被逼无奈,长生如果手下兵多将广,也不至於惨遭倭寇围攻,想到此处,眼神和语气便多有缓和,“你也不小了,做事理应顾及后果。”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长生急忙点头应是。
张墨递来一块儿西瓜,尽管此前已经吃了不少,长生还是伸手接过,一边低头吃瓜,一边以眼角余光偷看张善表情。
张善吃过西瓜,接过张墨递过去的毛巾抆手,“回来了就好,我这次回来是奉旨述职,洛阳初定,军中不能无人主事,我马上就要赶回去。”
长生闻言急忙说道,“大哥,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妨多盘桓几日,我也能多聆听教诲。”
“实则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日后行事多些稳妥也就是了,”张善说道,“咱们的关系太过亲近,为免皇上多心,我也不便自王府滞留太久,我先回去,你身体虚弱,张墨留下照顾你几日。”
听得张善言语,长生大喜过望,他对张善多有敬畏,与张善待在一起他压力甚大。
见长生面露喜色,张善突然想起一事,随即改变了主意,“罢了,张墨跟我一起回去,她留在这里,对你养伤多有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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