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命运多舛,别的年轻人情窦初开,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时候他却在东奔西跑,四处征战,也不知道寻常的男女情爱都是怎样一种情形,不过他却知道倪晨伊所说的这种情况应该是正常的,因为心动必然伴随着心智的下降,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精力都用在胡思乱想上了,自然不能很好的思考别的事情。
见倪晨伊情绪低落,长生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我有办法了。”
倪晨伊不明所以,歪头看他。
长生正色说道,“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能处理好其他事情,就认为我也能处理好男女之间的事情,我不能,至少现在不能,或许等到年纪大了,我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我这么说也不是缓兵之计,而是真心话,你看那些寻死觅活,哭闹上吊的都是情窦初开的年轻人,三四十岁的人很少有这么干的。”
长生说到此处略做停顿,转而再度说道,“其实我很不喜欢这种看似毫无意义的谈话,但不谈也不行,不把事情理顺,心里总是别扭的,咱们今天就将话说开,以后也就不用再为此纠结了。”
“你的意思是等几年再说?”倪晨伊问道。
“对,”长生点头,“我这么说绝不是糊弄你,不比别人,只比自己,我现在的想法和三年之前就大不相同,三年之前让我焦头烂额的事情,现在我稍微过过脑子就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貌似有道理。”倪晨伊缓缓点头。
“就这么说定了,”长生说道,“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唐都需要你们的粮草补给,我只要有空就会过来看你,我也不躲了,躲不是办法,冲早还是得面对。”
“好,就依你所说。”倪晨伊点头同意。
“一言为定哈。”长生笑道。
“好。”倪晨伊离座起身。
“你干嘛去?”长生随口问道。
“天黑还早,我带你出去逛逛吧,”倪晨伊说道,“我不能跟你单独待在一起,我发现我意志不很坚定,我怕我会反悔。”
长生闻言如蒙大赦,急忙起身跟随,眼见倪晨伊神情怏怏,便出言说道,“此事你说了算,如果你真的反悔了,我也绝不推辞,不管有什么后果,咱们一起担着就是了。”
听长生这般说,倪晨伊大喜过望,“走,陪我出去转转,你今天出尽了风头,我要带着你出去游街示众,耀武扬威。 ”
倪晨伊欢喜,长生也高兴,他之所以将决定权放到倪晨伊手里,既是对她的信任,也是对她的约束,没有决定权和有决定权却不用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於阗国王派来的人还没走,二人下楼之后直接自后门溜了出去。
路上的行人大多认得长生,见二人走在一起,免不得驻足观望,窃窃私语。
倪晨伊坦然,长生更坦然,他没有接受倪晨伊不是担心受人诟病,而是肩上的担子太重,实在没精力处理儿女私情,他也并不介意别人知道他和倪晨伊很是亲近,男人做事理应如此,敢做就敢认,他和倪晨伊在一起也没有感觉是对张墨的背叛,一来二人之间没什么逾礼之举,不能因为有了张墨就对倪晨伊冷言冷语,那不是忠贞专一,那是薄情寡义。
二来就算二人做了什么,他也不认为自己卑鄙无耻,十恶不赦,因为自古至今都是如此,千年之后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至少当下风气就是这样,若是因为一个男人娶了妻妾就诟病诋毁,那皇上第一个挨骂,满朝文武也一个不剩,连老天师和张真人都得拖出去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