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晚一些,等孙氏唤了媒人过来跑到了凤鸣村那边,自己可就是再也没有反悔余地了,因此聂晴也等不及晚些时候,直接收拾完家中碗筷便跟了过来。她说完这话,小心翼翼便打量了聂秋染一眼,见他脸上带着微笑,只是那眼神却是让自己后背泛起阵阵寒粟,顿时吓了一跳,忙哀求似又看了崔薇一眼,眼圈通红,唤了一声:“大嫂。”
崔薇听她这样说,虽然也觉得那陈小军不是什么好人,但一想到聂晴也不是什么省油灯,光是之前她挑着孙氏唤了聂秋文过来要自己羊圈便能看得出来她心思不简单,何况孙氏可不是好惹,聂晴父母都,哪里有自己替她出头道理,再加上孙氏为人一向是过河拆桥,若自己将聂晴婚事搅黄了,要是后她嫁了另外人过得不好,说不定要将由头怪责到自己身上,吃力不讨好事儿,崔薇当然不肯去做,聂秋染是她亲大哥自然会有考量,求了自己,就算她开口,难不成孙氏跟聂夫子便会听她了?
“我年纪小,还不懂这事儿,但婆婆一把岁数了,对这事儿经验肯定是有,小姑子也别着急,夫君自然会想出一个办法。”崔薇安慰了她一句,聂晴顿时咬着嘴唇,低垂下眼皮儿来,眼睛里掠过了一丝怨毒之色,却是被她将心思藏得严严实实,外表看来她倒是楚楚可怜。聂秋染嘴角边不由自主露出讥讽笑意来。聂晴一向便爱用这样柔弱可怜姿态求得人家帮她达成心愿,若是那心愿结果是好便罢,若是不好,后她总有法子让自己成为无辜受害者,而使旁人好心替她办事成为恶人。
这样把戏她不是第一回耍了,只是她现年纪还小,就是有手段也略显稚嫩,不像后来时手段耍得炉火纯青时候,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上一辈子哪里会落到后来结果,哪里会因为她一句话跟罗石头争斗多年。那凤鸣村陈小军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她上一辈子时既然能跟人家勾搭上,使得陈小军对她死心踏地,一边与她相好,一边又听她指示污了别人名声。强娶了他人,这辈子她也有本事该将人好好拢掌心才是。来求他干什么?若不是因为要嫁陈小军是她,聂秋染连嫁妆都不会替她出一分。
“这事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那陈小军当真如此不堪,你应该回去与娘好好商议才是,爹今日已经发过话。让我不要管这些闲杂事,若是这事儿。我恐怕不能去多那个嘴了。”聂秋染冷冷看着聂晴,摇了摇头。见她眼里光彩迅速黯淡了下去,顿时心里涌出一股痛来。也懒得再理睬她,直接端了桌上吃完面碗便要进厨房。崔薇一看他动作,是要留自己跟聂晴相处啊,连忙起身勉强笑着看了聂秋染一眼,抢过他手里面碗。躲进厨房里去了。
她磨蹭厨房里呆了半晌,为就是要让聂晴自个儿回去。可谁料她将灶头都抹了个干净,那屋里却依旧是没有动静传来,崔薇原是想硬着头皮厨房里再呆一阵,谁料这会儿功夫崔世福却是担着奶桶过来了。崔薇忙起身开了门将崔世福迎了进来,
崔世福后头还跟了个崔敬怀,两父子往客厅里瞧了一眼,客厅里窗户大开着,那光线十足,一眼便将里头情景看了个遍,崔世福感觉出不对劲儿,忙担了羊奶桶跟着崔薇进了厨房,搁了担子才道:“聂家小姑娘来你这边讨要嫁妆了?”
近孙氏跟女儿说亲事儿整个小湾村都知道了,崔世福跟聂家也是有姻亲,自然多少对聂家事儿要关注一些,虽说杨氏跟孙氏不大对付,但依旧是听村里人说了不少聂家事情,聂晴身为聂夫子现唯一一个没嫁出去小女儿,父亲是个秀才,大哥又是个举人,她自己本身样貌又不差,这样女孩儿当然好说亲,近聂晴事儿都让人给传遍了,崔世福因此这会儿看到聂晴崔薇这边,才开口多嘴问了一句。4xsbsp; 崔薇摇了摇头,一边准备洗锅将羊奶给煮上,也没接崔世福这句话。若聂晴只是来问些嫁妆便罢,瞧聂秋染那模样也不像是不给她嫁妆样子,但她要可比嫁妆麻烦得多了。崔薇想到刚刚聂晴张嘴问话,连忙挽着柴和,一边就道:“爹,那凤鸣村陈家是个什么样人家?”她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可偏偏崔世福却是笑了起来,帮着她将羊奶倒进洗净锅里,一边就道:
“你关心一下小姑子也是好。那凤鸣村陈家就是要跟聂家那丫头结亲人家吧?”这事儿虽说还没确定下来,便孙氏今儿都过去找媒婆了,恐怕这事是铁板上钉钉情况了,但到底是聂晴私事,想到她刚刚说不想嫁给陈小军话,崔薇没有吱声儿,那头崔敬怀却是将一挑奶担了起来,听到这话就连忙答道:“那凤鸣村陈家我知道。你大嫂娘家离那边不远哩,说是家里还算殷实,自个儿有两亩地,算得上是凤鸣村有名人家了。”崔敬怀说到两亩地时,憨厚脸上不由露出向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