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更心狠手辣,我得想个办法让她离开杨开。」
夏凯等到了「心狠手辣」的乔言,却发现她和传言有误,他怀着复杂的心情主动接近了她,引起了房蔚极大的痛恨。
乔言听着夏凯剖析往事,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她看见夏凯蹲在跟前,想都没想挥手甩了一巴掌过去。
夏凯承受了她这一巴掌,苦笑着说:「乔言,你如果想哭就哭吧。」
乔言咬牙又抽了一巴掌,将他两边都抡圆满了。「滚!都是一群人渣败类!」她踢开夏凯,不解恨,又冲过去对他拳打脚踢,眼泪却始终含着不掉下来。
夏凯站着一动不动,让她打。看到她苍白着脸大步朝外走时,他突然使出大力抱住了她。「乔言,乔言,你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好好补偿你。你不管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离开房蔚。如果还不行,我俩结婚好不好,对,结婚,让我负责照顾你的后半生,帮你完成想做的事。」
乔言发力挣扎,冷冷地说:「放手!」
夏凯没有放手,只是紧紧抱住她,将她围困在自己胸里,传出的声音近似喟叹。「我知道现在时机不当,但我还是想对你说——我喜欢你,真心喜欢你,不是愧疚那么简单。」
乔言怀着麻木的心情将夏凯怒骂一顿,极尽所学之能,说到最后,她还补踢了一脚。夏凯闷哼一声,抚着受伤的膝盖弯下腰,脸上痛得抽走了血色。她的怒气已经发作得差不多了,给下面即将要质问的房蔚提供了很大便利。
至少,他没得到夏凯那样的待遇。
乔言一打开房门,就直接走到房蔚跟前,冷冷盯住他的眼睛。「我就问你一句话,房蔚。」
「你怎么了?」房蔚想伸手摸她红掉的眼眶,眼里透出了点慌乱,「是不是夏凯对你说了什么?」
「你还能装得这么镇定,真是不简单。」乔言拍开他的手,讥笑,「你以为夏凯不敢对我说以前的事,所以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看着我和他交往。噢,不对,你也三番两次要求我离开他过,看来心里多少还是在意的。」
房蔚示意跟进来的麻叔退出去,帮他带上门。「有什么事坐下来说,我今天就在这里,随便你处置。」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一直好着脾气和她周旋。
乔言就差提着他的衣领质问了。这个时候她扯住房蔚的外套,将他揪得近自己身来,仰脸问道:「两年前那则消息——到底是不是你散布的?」
「不是我。」房蔚站着不动,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再重申,「真的不是我。」
乔言咬牙:「那你做了什么?」
房蔚伸手抱住她,防止她跌倒。「我不是对你说了吗?你爸想我收购老厂,我觉得价格太高了就没答应,一直到夏凯来找我时才跟他合作,低价从你手上买走了老厂。」
乔言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呢,看着我爸有难不知道帮下忙,还反过头来答应夏凯去踩低价格?」
房蔚慌张了起来,不住地亲她的脸颊,企图缓和她的情绪。「我那个时候做的事,是每一个商人都会做的啊。」
乔言推开了他,冷冷说道:「你走——你不走我走。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从今以后,我就当你房蔚这个人没存在过。」
房蔚更不敢放手。
房蔚没有走。在长达两个小时里,他紧紧抱住乔言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无声地流泪,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不断哄着她,逗她开口说话,无奈她冷得像块铁,只哭得畅快淋漓,完全没有缓和下来的意思。
房蔚叹气说:「我什么事都答应你,好不好?你别哭了。我马上就叫人整理下矿泉水厂的资料,一个星期后转让给你,不收你一分钱,好不好?唉,你别哭呀,对我说句话吧。」
乔言还是没说话,似乎在通过无声流泪来洗刷所有的委屈及苦楚。房蔚替她抆完了一盒纸巾,让她的脸不至於被眼泪鼻涕淹没了,还照顾着她干涸的嘴唇。
乔言补充完水分,哭得头晕,整个地栽向了沙发。
房蔚连忙脱下她的外套和雪地靴,抱来薄被,帮她盖好了,拖过椅子坐在她对面,不断端详她的脸色。
乔言拉高被子,转过脸去,睡了一会又被房蔚弄醒,随即冷冷地瞪着他。
他弯下腰看着她,无奈地说:「我怕你躲在被子里哭,就想把你翻过身来对着我。」僵持了一会没发生什么改变,他又叹口气说:「是我错了,你睡吧,我坐在这里看着你。」
乔言的心里仍在痛哭着。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耳边听到房蔚在说:「乔言,今天是大年夜,我给你的红包留在了武市,是栋公寓,里面还有你喜欢的东西。」
他站起来窸窸窣窣地摸索了一阵,再开口说:「钥匙放在你口袋里了,有空就回来看看。」
乔言听他有离别之意,心下稍微缓和了点,没再那么冷硬。
睡到半夜,她又被房蔚拍醒喂水,从被子里伸出手臂就要接下他的杯子。
房蔚仍是亲力亲为。他抱起她的上半身,将水杯移到她嘴边,服侍着她将热水喝了下去。死寂中,她没有过多反应,他却开口说道:「你跟着我一年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两点准时醒来,叫你起来喝水。后来你走了,我可以不用醒过来,但一到两点我还是睡不着。」
乔言径直睡下,他在她脸上亲了亲,低声说:「回来吧,我们从头再来,一定会让你高兴些。」
她还是没反应。
他合衣坐在她身边,沉默了一夜。
余下两天的时间过得很慢。乔言打开笔记本,翻查各方面讯息,重点关注的还是靳尚电影的后继报导。网站里不断有影片的花絮,确保了公映之前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她看了也很满意。
明星要的就是效应和适当的曝光率。
房蔚大多数时候出了门,委托麻叔陪着她,他们之间一时也没过多的交流。
冷局在大年初二,也就是最后一天被打破——房蔚准备带着麻叔回武市,叫乔言照顾好自己,不管有什么事都要给他打电话。
乔言终於开口说了一句:「谢谢,不用了。」
房蔚一向是罔视她冷漠的人,只管问自己在意的事。「后面你有什么打算?」
四叔目前还没消息,工作上了正轨,乔言要考虑的事情不多,首当其冲就是房蔚。
「开年后我就去相亲,找个差不多的男人嫁了,看能不能帮我打理下水厂。如果你说话不算数,我就凑足钱再从你手上买过来——总之彻底摆脱过去,好好生活。」
这是她的心里话,她没有骗他。
房蔚马上走回来,揽过她的腰杆,冷冷地说:「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乔言变了脸色,和他对峙半天,麻叔过来打圆场,拉开了房蔚。
两人最后一次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