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看法是“道”可以教,但是不可以学,或者至少很难学。传承的更好办法是“以圣人之道告圣人之才”。女偊想教有圣人之才的卜梁倚,还说可能教不成,不过告诉他还是很容易的。到了南伯子葵这里,可能他还没有圣人之才,或者即使有,也很难学会。还是告之更简单,所以他说“子非其人也”。
后面南伯子葵的问法也变了。他不问怎么学,而是问女偊他是怎么“闻道”的。女偊的回答是“闻诸”。简单来说,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教与学的过程,而是一个告与闻的过程。有圣人之才的人,闻圣人之道,而后得之。除此之外也可能是那一串“闻诸”。从寓意上看,可能是闻诸语言文字,而语言文字又来自於见闻实践,再往前一路推到本源。
其次,从行文上看,这一段的目的和重点不是南伯子葵。女偊先说南伯子葵“非其人”,然后来讲自己和卜梁倚要怎么互动的。作者可以直接通过后者来传递自己的见解。如果女偊肯定了南伯子葵,那么后面就要一步步写他和南伯子葵的互动。实际上《大宗师》里就在后面就有这么一段:
颜回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谓也?”曰:“回忘仁义矣。”曰:“可矣,犹未也。”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忘礼乐矣!”曰:“可矣,犹未也。”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谓坐忘?”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谓坐忘。”仲尼曰:“同则无好也,化则无常也。而果其贤乎!丘也请从而后也。”
如果女偊这一段也按照坐忘的那一段来写首先模式会重复。其次行文会相对拖遝。因为女偊这一段的步骤远比坐忘那一段要多。
总之,个人认为这一段想讲的是闻道或者说修行的次第与境界。作者通过这一段描述的其实是一个闻道的过程。他用“外天下”、“外物”等词及描述了修行的境界,也指明了修行的方向。或许还有修行的方法,只是我不能确定,所以不敢妄言。
一点浅见,未必正确,仅供参考。抛砖引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