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喜欢的东西,迷恋了十年,热情褪去,也就不再新鲜了。
就在今天晚上,墨唯一的行为已经明确表明她已经要放弃萧夜白了,在她的眼里,他终究只是一个过期的玩具罢了。
现在,玩具失宠,要被抛弃了,他心底肯定接受不了。
表面上越是淡漠寡情的男人,其实内心越敏感在意。
「夜白,你不要再忍耐那个墨唯一了,她今天能把你送给我,明天就能把你送给别的女人,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只不过把你当成一个玩具而已!但是在我心里不一样。」田野语气激动,「你才华横溢,能力卓越,我相信哪怕你离开了墨家,你也会很快东山再起,制造出属於你自己的商业帝国……你还记得吗,当时你毕业回国的时候,华尔街多少投资商邀请你留下跟他们合作……」
看着男人依然不为所动的冷漠表情,田野的声音渐渐低落,「夜白,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吗?」
萧夜白终於有了反应。
「田野,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修长骨感的手指抬起,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
「知道为什么我要帮你母亲安置医院,还帮你们安排住处吗?」
一双幽冷漆黑的桃花眼,没有了镜片的遮掩,很漂亮,却也很冷。
冰冷冷的。
完全没有一丝的温度。
就像今天晚上在套房里,她被药物折磨,难受成那样,拉着他苦苦哀求能救救自己……
当时他就是这样的眼神。
田野心里茫然又不解,甚至,还带了一丝的不安。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问道,「为什么?」
「十五年前,你母亲在无意中救过我一命。虽然她因为精神失常,许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所以在研究所,你是唯一一个能出入在我身边的异性。这么久以来,你可能以为这是因为你曾经帮过我的缘故,其实不是。」
萧夜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依然平淡,田野却瞬间脸色惨白。
心里像是突然被人凿开了一个大窟窿,整个人都不停的往里坠去……
作为女人,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一个男人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方面的心思?
但就是因为在研究所里,她是唯一一个能接近他的女人,而且还在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几个洋人欺负萧夜白,也是她及时看到给教务处打了电话……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欺骗自己说萧夜白对她和对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拥有其他任何女人,甚至是墨唯一都不知道的共同记忆……
田野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一滴的暗淡了下去。
男人的声音再度冷冷清清的响起,「我知道你们母女的房子出了点问题,没有地方住,也知道你心思不安分,所以就将依云山庄的别墅借给你们入住。后来,你把别墅的钥匙给了唯一,还故意只拿走了书房的钥匙,为的就是让唯一发现你在里面留下的照片,让她对我产生怀疑。」
他知道?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田野已经无法维持脸上正常的表情。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她所有的小动作和心思,早就被这个男人看透了,或者更准确的说,还是他有意的引导的,为的就是……
「今天晚上,叶北也是我提前安排,再让战尧带去套房的。」
当萧夜白这句话说出来,心底所有的想法瞬间都被证实。
田野的瞳孔猛地骤缩了一下,她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彷佛从未认识一般。
眼底慢慢染上了血色的红,艰涩刺疼。
「医院的治疗费和住院费终生有效,如果你愿意,可以让你母亲定期过去治疗或者住院。除此之外,你母亲还有一份养老保险,可以确保她晚年生活的保障。」
萧夜白的声线属於那种干净低沉的,很有磁性,但凡温柔一点,都会让任何一个女人瞬间沉迷并心软。
但是从进门到现在,他所有的话都是平铺直叙的,就像在背诵着一段提前已经背好的台词,没什么平仄语调,也没什么情绪,冷静却残酷,薄情又寡义……
田野终究还是流下了眼泪,「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我只是你的棋子,那墨唯一呢?她也是对不对?所以你不爱她,你根本就不爱她……」
萧夜白没有再说话。
他戴上眼镜,转身,然后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