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官家的“黑名单”,专治怠惰之官(1 / 2)

第403章 官家的“黑名单”,专治怠惰之官

随着赵祯下发《罪己诏》与开封府的严查,汴京城再无人敢赌。

当然,也非全面禁止。

到了重大节日,百姓依然可行关扑之乐,但赌局总额度不得超过千钱。

与此同时。

汴京宅店务的监官、勾当官、亲事官皆被罢黜。

包拯在调查公屋租赁情况时,还发现了不少问题。

比如:有宅店务官差租赁公屋而后又外租给无良房牙子赚取中间差价;有富商巨贾托关系低价购买作为仓库;有的公屋疏於修缮,导致闲置;还有的官差私下勒索租户导致富者无须租而穷者租不起……

原来有遗传基因。

就凭这股精气神儿。

许修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祯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官员们都是一愣。

赵祯看了一眼御案上的名单。

王安石出列道:“官家,这些人已安於现状,只图安逸,根本不可用。臣建议,可改选本届新进进士,稍加培养后便可外放。”

中书公布,四十三名官员拒绝离京外放的理由完全属实。

张方平摇了摇头。

腊月二十日,中书省,政事堂。

赵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苏良便坐了下来。

“虽然我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但族内长辈还是觉得不够,我只能再娶一妾,趁着还有些体力,希望能为我吕家再增添两个儿子。”

“而今,皇后虽不宠溺暽儿,但管束太严,一坐一站都有规矩,不能犯一点错,这对於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而言,太无趣了!”

一个上午便跑了十一家,二人夜晚亦可核查,预计两日便能完成任务。

赵祯此举。

并且。

“他们就是一堆久置的污浊粪便,早已烂在那里,我们就不该将他们挑起来,挑起来就是臭气熏天,只能让我们感到恶心!”

唐宛眉本来靠在苏良的怀里都快要睡着了,听苏良这么一说,瞬间精神了起来。

这哪里是官家仁善。

不是高不可攀,穷人止步的奢侈之城。

“景明留下,另外召监察御史韩绛,你们都先忙其他事情吧!”

官家要动真格的了。

“哈哈哈哈……”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良和韩绛都点了点头,他们也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他们不是不愿出京为官吗?既然有了托辞,朕就让他们彻底闲适下来,朕倒要看看他们会不会一直与朕对着干!”

“眉儿,听我讲完!”苏良将赵祯的意思讲了一遍。

“咱儿以后必须要入仕途吗?”

韩绛胸膛一挺,一本正经地说道:“许多老人都是这样,精神好了是一种状态,精神不好了又是一种状态,时刻都要照料着,不能大意。”

腊月二十三上午,苏良向赵祯汇报了核查情况。

听到此话,司马光抬头看向王安石。

这些人若不去,那帮扶令将难以执行。

但是能有地方执政经验且还愿去穷县的却是寥寥无几。

许修之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瞬间换作一脸真诚状。

大宋对官员的任用还是较为人性化的。

就在这时,赵祯动手了。

“介甫,你以为所有的新进进士都如你一般,入仕便能做好百姓的父母官。这些新进进士,没有两到三年的历练,根本没有做一县主官的能力!”

“老夫的任务是注解圣贤文章,此事的意义远高於主一县之政,并且我又没有犯错,为何要将我贬谪出京,我这辈子死也是要死在秘阁的,我绝不出京!”五十三岁的朱傲气呼呼地说道。

二人的鼻尖碰着鼻尖。

大宋的士大夫官员们,看似读书都很多,知情达理。

二人便看到了正准备出门的许修之。

“是,是。”苏良点头道。

富弼想了想,道:“实在不行,便依介甫的想法,改换明年年初新进的进士们去任职吧!”

中书诸相公与变法司的所有成员聚集在殿内,将众京朝官不愿外放穷县的事情汇报给了赵祯。

嚣张跋扈的秘阁校理朱傲,一下子就怂了,当日便呈递奏疏,表明愿意外放为官。

除了挑选部分州府富县贤官外调,还从汴京城的京朝官中筛选出了五十二名京朝官。

“啊?”苏良一脸懵。

“儿啊,怎么又回来了?这两位官人是?”

随后。

苏良笑着道:“伯母,你好,我们乃是许编撰的同僚,你身体挺好的吧!”

让全宋变法惠及到所有的大宋百姓。

他不愿离京的理由更加奇葩:能力不足,不堪知一县。

……

片刻后。

更知朝堂的一众相公皆不轻松,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贬谪,甚至得到无数骂声,身败名裂。

但像包拯、王安石这类一心为公、完全无私的官员,并不多。

苏良与韩绛出现在城北审官西院主簿吕正的家宅中。

苏良道:“日后,看他的选择吧,有我这么一个优秀的爹在,他喜欢做什么,以后就能做什么。”

文彦博想了想,道:“这样吧!咱们即刻与变法司的官员一道,面见官家,进行廷议,先严惩这四十三人,而后再议如何选人!”

老太太面色红润,甚有精神,面前的小碗里足足放了八枚扒去了壳的鸡蛋。

有人称身体有恙。

故而看到赵暽做这些不合规矩礼制的事情,非常开心。

“二位,我还是挺想去的,毕竟是为了全宋变法。但老母已八十有四,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离家两三日,老母便哭而不食,我实在是为难啊!”

……

……

唐宛眉伸出玉手拨着苏良的下巴,让其看向自己。

“吓死我了!我就怕子慕在禁中惹出事情。”

馆阁多出老顽固,执拗,霸道,且守死理。

梁适、司马光、王安石三人,依据“选贤官入穷县”准则。

韩绛和苏良都有些疑惑地看向赵祯。

“韩御史,苏……苏司谏,不知有何事登门?”

苏良觉得她再活十年都应该没问题。

就在这两位父亲笑着讨论育儿之道的时候,监察御史韩绛来到了垂拱殿。

对这类躺平类官员。

梁适骂他们烂泥扶不上墙。

很快。

大多数官员都是找的借口,怎么可能完全属实。

腊月二十一日。

清晨,天刚蒙蒙亮。

大宋的官员倒是不少。

变法司众人,心情都放松了下来。

“臣遵命!”二人同时拱手。

听到此话。

很快,三人来到了前厅。

这分明是官家要将他们革职的前兆。

他已知部分官员寻理由拒绝外放之事。

“这些官员只是慵懒而已,能力还是有的,朝廷培养他们多年,不能说放弃就放弃,此事交给朕吧!”

他们想到会有官员找理由拒绝外放,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多。

他想了想,解释道:“二位有所不知,家母甚爱吃鸡蛋,早餐也喜欢吃的多一些,不过身体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前几天下雪时,下床都困难呢!”

苏良哭笑不得。

还有人称能力不足,难以胜任。

这一刻。

“想得美!”赵祯笑着白了他一眼。

当即。

……

梁适将名单文书整理完毕,道:“外放穷县,大多数官员都是不愿去的,我已向朝廷申请,凡外放者,保留官职,给予特权,凡外放两年且有政绩者,皆可返京,并按特例擢升!”

苏良和韩绛瞬间明白了赵祯的意思。

议事厅内。

老太太端起装着鸡蛋的碗,又拿起两个包子,快步朝着后面走去。

腊月十八日。

韩绛道:“许编撰,你的情况属实,我们这就赶往下一家,你忙自己的事情吧!”

司马光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容。

富弼拱手道:“官家,这四十三名官员,实在自私。臣建议,必须对他们进行严惩!”

“啊?”

这都是不允许的。

梁适无奈道:“没有办法呀!帮扶穷县,须寻有经验之官,地方州府的贤官实在有限,很多都不能调动,只能从京朝官中筛选,能否让他们外放,就看中书的能力了!”

这些官员,能被变法司选中,其实都有知一县之能,只是舒适日子过惯了,而不愿苦了自己罢了。

爬高上低,时时闯祸,天不怕地不怕,如此长大,才有出息。

王安石一愣,旋即解释道:“君实兄,我可没说你。馆阁的年轻官员中,若只留一人修史,那必然是你。你虽也在修史,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变法事务,与他们完全不一样!”

司马光望着筛选出的京朝官外放名单,看向梁适,皱眉道:“梁副使,我觉得这里面的大部分官员都有可能会寻理由,拒绝外放。”

苏良当即站起身,拱手道:“官家,吾儿野蛮惯了,也不知宫内规矩,可能不适和担任伴读,要不以后就不再让他去了吧!”

赵祯的面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基本都来自於学士院、崇文院(即馆阁)、以及中书省下的制敕院、舍人院、太常礼院和审刑院。

许修之一脸尴尬,不断朝着老太太使眼色。

苏良想了想,道:“官家,臣可以答应。”

她实在不愿儿子如此劳累。

不愿做事,官家便让这些人无事可做。

随后。

王安石开口道:“也该动一动这些人了!很多官员不到四十岁,便想着在清闲衙门养老了,还有的官员明明有能力,却一心想着搞学术,眼高手低,只愿修史着书留名,实在自私!”

这些官员实为闲职。

要么选择终结仕途,要么就外放做知县,做好了就回来,做不好就待在那里。

苏良道:“没事儿,官家圣明着呢!”

变法司继续完善帮扶令。

说罢,苏良与韩绛便离开了,官家自会整治这类人。

无限期停职,但基础俸禄照发。

朝廷遇到父母年岁较大的官员,一般都不会将其调派得很远。

苏良与韩绛前往官员家宅核查官员拒绝外放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

官员们都甚是紧张,纷纷准备起来。

随即。

韩绛和苏良压根就不想听他讲,直接朝着宅院中走去。

赵祯之所以选择让韩绛与苏良去探查,乃是因二人是台谏官中处事较为周到柔和的台谏官,且也有说服力。

苏良与韩绛望着吕正滔滔不绝,感觉此人不当台谏官真是可惜了。

他笑着说道:“二位可先在前厅喝茶,我……去帮老母穿上衣服,然后出来见二位。”

赵祯还命内侍告知馆阁主官。

“不行。新进进士经验不足,没有一两年的试炼,难知一县,他们若去,帮扶令的效果必然会大打折扣!”

中书开始下令,此四十三人保留官职,但全部罢黜差遣。

说出此话后,许修之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韩绛道:“许编撰,我二人奉圣命对近日称无法出京外放为官的官员进行核查,你的问题是母亲老迈,需要照料,麻烦带路让我们见一见伯母吧!”

此消息一出。

……

他的理由是:新婚燕尔,难以离京。

他拒绝离京外放的理由是:家中老母年迈,已八十四岁高龄,他又是家中独子,不宜外出。

吕正先是哀叹一声,然后道:“二位有所不知,我吕家这一代,男丁凋零,我的两位兄长家里皆是女丁,我作为最小的一个,只能续妾。”

韩绛则是笑着道:“朱校理,你莫紧张,我们就是核查一下情况,你的情况是属实的,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