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时想骂娘,可对着疾风真诚的眼神骂不出来,毕竟人家也是在认真帮她想办法,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九个月之后,我要去哪里弄一个孩子。”
“夫人,估计还需要你辛苦一阵子了,至于孩子的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
也只能这样了。
冬装本来就厚重,林莺时又往肚子里塞了几件软和的衣物,看起来跟真的孕妇差不多。
好在有张丽燕这个货真价实的孕妇整日在眼前晃荡,模仿起孕妇来对她来说倒也算轻车熟路。
“爹,祖父。”林莺时刚迈过门槛就要行礼。
被林明川一个箭步搀扶起来:“皎皎,你受苦了。”
“女儿不苦,倒是你和父亲一路舟车劳顿。”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
三人寒暄了一番,林莺时这才看向坐在主位一言不发的男人,温婉地笑了笑,当着祖父和父亲的面,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重新修缮当初的府邸也要时间,也为了照顾林莺时方便,林明川父子就暂住在家里。
林莺时关上门,对上一双幽深冷眸。
掰着指头算了算,她已经快十八天没见到宋怀恩了,还真是一点都不想念。
看着男人眼下一片熬夜留下来的青黑,林莺关切地望着男人:“夫君,你是不是又通宵看那种书了。”
闻言,宋怀恩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险些又要迸裂开。
手里的茶盏都有了裂痕,很明显又生气了。
“你看你,一点都不知情识趣,难怪张丽燕当初死活不愿意嫁给你,女人都喜欢风流倜傥,风趣幽默的男人。”
宋怀恩都怀疑林莺时这段时间闭门不出,都在被窝里偷偷磨刀,所以一见面才能这么精准地往他心窝子里戳。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看她还一脸茫然,宋怀恩不安好心地提醒:“现在你怀孕的事情陛下已知晓,你这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林莺时咬了一口描金红漆盘里面的芙蓉酥,太甜腻了,嫌弃地蹙眉,喝了几口热茶压下去嘴里的不适感,这才气定神闲地看向男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要是被诛九族了,第一上断头台的人就是你。”
“你既然如此伶牙俐齿,想必早就想好解决事情的办法了吧。”
事已至此,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父亲他们安顿下来之后,随便找个理由说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林莺时把自己的想法宋怀恩一说,被男人强硬地否决了。
“陛下让你父亲和祖父从崖州返京,全然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要是孩子不明不白地没了,你猜陛下会作何感想?”
这一点林莺时倒是没想到,君心难测,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想别的法子了。
“那就假装怀孕,等九个月之后再抱养别的孩子吧。”这下总没问题了吧。
“不行,你是我夫人,你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嫡长子,以后我要是封侯了,只有嫡长子才有袭爵的资格,我绝对不允许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袭爵。”
林莺时点点头,这倒也是个问题,直接把问题丢给宋怀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自己说怎么办吧,我都愿意配合。”
宋怀恩清了清嗓子,好似还有些放不开:“这件事还真的需要你配合,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她及时刹住车,“你要先说是什么事情,我才好决定配合还是不配合。”
“为今之计,最妥善的就是弄假成真。”他说完目不转定地盯着她的反应,心里忐忑不安,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还是想看看林莺时对他厌恶到何种程度。
林莺时好似没听懂他的意思:“弄假成真,这样对你不公平吧,张丽燕给你戴绿帽子已经够委屈你了,我要是再跟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