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东林诸君其时对杨维垣、阮大铖之切齿,犹过于阉党,就此种下了东林党对其念念不忘,十数年来一直对其进行狠狠打击的根源。
此后,在朝野之东林同仇敌忾群起而攻之,重新担任光禄卿不久的阮大铖被以“阴行赞导”的罪名被定入“逆案”,论赎徒为民,终崇祯一朝十七年,均废斥在野。
阮大铖被硬拽进“逆案”后获罪在家闲住,郁郁不得志,于是整天以诗文会友。
阮大钺本就极具才气,获罪的理由确实又很牵强,原又是东林一脉,所以游宴倡和的诗友中倒有相当部分是东林名士,如范景文、史可法、文震亨、钱秉镫澄之、王思任、茅元仪、张岱等等。
其中明末史学、散文大家张岱在携三位友人去拜访他时,就曾对他的际遇有“圆海被谤山居”之叹,以为其名挂“逆案”实属被“谤”;而陈子龙的弟子夏完淳则说得更为直接,干脆称之为“奇祸”、“枉案”。
但此时的阮大铖运气差到极点了,这不,招惹上的是赫赫有名的“明末四公子”中的陈贞慧、侯方域等一大群混迹秦淮河上的风流公子哥儿,还有东林党创始人顾宪成的孙子顾杲、大儒黄宗羲、礼部员外郎周镳等朝野清流名人。
四公子和吴应箕等人看不惯的,不是其他什么,乃是因阮大胡子区区一个带罪被废了多年的安徽乡下佬,跑到南京不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地在家呆着,却四处交游,其所作词曲畅行于各种通宵达旦之歌茵舞席上,还竟然非此不欢。
最后还“流传演唱,与东嘉、中朗、汉卿、白、马并行”,又得“识者推重,谓之实得词家正宗嫡派”,阮家戏班更是冠绝当时,号称金陵第一;兼且其门庭若市,“南中当事多与游,呜驺坐舆,偃蹇如故;士大夫繾绻,争寄腹心”,风头之健一时无双;这叫他们这些常年混迹于秦淮河上的大才子们颜面何存,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既然咽不下去,所以就用诬陷的办法,写了一张充满了危言耸听的不实之词的留都防乱公揭,对阮大铖鸣鼓而攻之,从而对阮大钺踩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