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想了一下,然后扫了眼罗老太。
“虎子娘说的也有道理,你那地也不怎么种,不如就用那块地把她买下来,指不定以后会享了这丫头的福呢”
罗老太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她咬着嘴唇,低头看了一眼小姑娘。
虽是三月天,可地上还是凉的,本来就昏迷着,若是再染个风寒什么的,那这条小命就真没了。
自己没儿没女,没个依靠,谁都可以欺负自己,她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好好的在家睡觉不好吗
可是再看地上的小姑娘,她是真的很心疼,不由的想到,也许是上天特意找了这个机会,把她送到自己身边也说不定。
反正自己年岁也大了,种那块地也有心无力,不如就买下她来,给自己养老。
一来救她一条性命,二来,自己也有个伴儿。
相信能寻死都不让李虎碰的她,一定是个好姑娘,会念自己救她一命的份上,等自己老了,好好赡养自己。
经过一翻挣扎,她冲村长点了下头,“我回去拿地契,这丫头的卖契必须要给我”
仓促之间,罗老太觉得李家人应该不会捣鬼。
李母高兴的转身小跑着回了家,这下可赚大发了,三两买的小姑娘,赚了一块地不说,还在自家白干了好几年的活,血赚呀。
罗老太回了家,她心疼的抚摸着地契,一咬牙回到事发现场。
李母早就在那儿等着了,趁着照亮的油灯,村长一一检查,便将两人的卖身契和地契做了交换。
最后扫了一眼人群,“那个谁,二狗家的女人,你有把子力气,帮着罗氏把这丫头,抱回她家,其他人都回去睡吧”
李母喜滋滋的把地契揣进怀里,拉着父子俩高兴的走了。
罗老太则是把卖身契小心的放进怀里,跟在二狗她媳妇的身后,也回了家。
等二狗媳妇一走,她把院门一插,这才回屋,把油灯点了,然后坐在炕边,把丫头的身子摆正,给她头下放了一个枕头,又给她把被子盖上。
瞧着她头上那个伤口还在流血,她赶紧去了厨房的灶堂里,捏了一小撮草木灰,然后一层一层的洒在冒血的伤口之上。
鲜血把草木灰浸湿,可是她依然在不停的洒着。
这大半夜的,是没办法去请大夫的,也没人帮她去请,就看这丫头命大不大了。
直到血好象止住了,她才停止手中的动作,然后从破旧的柜子里,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布,扯了一条,围着丫头的脑袋绑了一圈,又探了探鼻息,这才放心的挨着她躺了下来。
上了岁数的人,经过这么一折腾,身子早就乏了,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此时她身旁的小姑娘,猛的眼开眼晴,晶莹璀璨的黑就象无底的深渊,闪着让人恐惧的光芒。
额头上的伤对她来说,好象根本不存在的似的,小姑娘慢慢转过头,看了一眼沉睡的罗老太。
井边的事,她都知道,只是之前处于半昏迷状态,一直没法行动。
她整理着脑中的记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换了灵魂,不管如何,对她来说,只要活着就好。
原主没有名字,就叫丫头,年幼时就被拐卖,一直到现在,都特别凄惨。
死对原主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即然自己来了,那她就替这个可怜虫儿恩仇并报
对于李家,原主心里有恨,李家当初花了银子买她,就想十倍百倍千倍的赚回来。
自从原主八岁到了这家,别说是当仆人,她是连牲口都不如,连点草料都不舍得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