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
清冽的酒下肚,凉凉的,很烈很辣,却让他感觉舒服了些。
不知为何,何音宛的影子在他眼前萦绕不散,挥之不去。
不得不承认,此女子清绝脱俗,美得入骨。
她清澈的眼眸里闪着高攀不起的骄傲,落落大方的举止里,没有丝毫谄媚卑膝。
只可惜……她是别人的,还有了儿子。
不知嘉羿的生父,是一个什么样人。音宛离府之后,估计就会去投奔那人吧?
“风悉!”
隽王唤了他的一个贴身侍卫,“何音宛是不是搬回何府去了?”
“没有!”
风悉不假思索地回答着,往西边一指:
“她去了朱雀街西边巷子里的一处宅院。”
这家伙掌管天晟的核心情报机构飞鸿司,信息自然灵通。
不知是否患了职业病,他不加选择地对任何信息,包括街巷中的蜚短流长,都保持着极大兴趣。
见隽王目光有追问的意思,风悉立即补充情况:
“那处宅院是何侧妃陪嫁的宅院。她前些天就已经派人在那里打扫了,也置办了家具。”
“这么说她早就有此心了!你怎么不早些禀报?”
隽王恨恨地咬了咬牙根。
“她走不是正称王爷的心?您对她不是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吗?!”
风悉勾着眼睛瞅着隽王的脸,喃喃了一句:“有什么好禀报的。”
这会儿,隽王的眼睛是僵直的,愣愣地望着前方的虚空处。
过了会儿,他端起酒杯,一扬脖将酒全部灌进肚里,重重地将酒杯砸在桌上:
“风悉,本王……真的很惹人厌?”
风悉一阵疯狂点头。
被穆寒偷偷踢一脚,杀鸡抹脖地递眼色,风悉才知道不对劲儿,赶紧将头发一甩,抖起了机灵:
“王爷是全京城少女的梦中情郎,当然会招来男人的讨厌,比如说卑职和穆寒!”
“胡说!”
穆寒义正辞严、慷慨陈词,
“王爷您英明神武,运筹帷幄,风度翩翩,万民敬仰,卑职也很喜欢,怎么可能惹人厌?!”
他狠狠地剜了风悉一眼,用目光说:“要下地狱你自个儿下去,少拉我垫背!”
“那何音宛为何说:与本王和离,如去肌肤之痈疽,如弃污秽之衣冠……”
“嗐,王爷,”
风悉立刻展示自己的聪明,“这不简单嘛,何侧妃心里有别的男人了!”
隽王一下子从椅背上坐起身,目光瘆人,盯得风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风悉,派人在暗处盯着,倘若她跟青年男子来往,第一时间来禀报本王!”
“是!卑职这就派人去盯着。”
风悉趁势出去了,省得穆寒成天骂他不会讲话。
隽王又灌了几杯,桌上一片狼藉,地上两个空酒壶一趴一仰,也像醉倒了似的。
“穆寒,本王今晚就睡这里,你去那边告诉一声,别让人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