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法虽好，然检测结果，只有隽王妃一人看得懂。她若跟隽王串通一气，信口雌黄，岂不是对微臣不公？！微臣不服！”

“这个……”

天晟帝捋了捋胡须，思忖片刻，说，

“叶爱卿所言，也颇有道理啊！这便如何是好？”

“陛下，请传塔嬷嬷、商贩等一干人到殿，臣女有话当面问清楚。众位大人听过，便见分晓。”

塔嬷嬷一干人很快被带过来了。

文慧公主和端姿公主闻讯，也都跟了过来。

音宛问两个疑犯：“给王子投毒，你们用了什么毒药？”

塔嬷嬷低低咳嗽了几下，口中抱冤，绝口否认。

那个“真凶”倒是爽利地回答道：

“小人，用的是江湖上闻之丧胆的毒药黑附散。”

“哦？为何令人闻之丧胆？”

“王妃不知了吧！”

那“真凶”脸上现出得意之色，

“此毒药无色无味，只需微末，便可杀人于无形。而且此毒是缓释毒，最初无法察觉，两个时辰后就会胸闷气促，呼吸窒息而亡。”

“说得对！”

音宛肯定地点点头，又问：

“那接触过此毒的人，又将如何？”

“接触过？”

‘真凶’怔了下，一脸的不屑一顾，

“只是接触过一丁半点的，自然没事。误食了，才会中毒吧！”

“看来，接触过此毒会如何，你这所谓真凶并不清楚。”

音宛从袖中取出两个小瓶子来。

她打开盖子，让人拿给真凶嗅一嗅。

“你可辨得清这瓶中的气味儿？”

“自然辨得清！”真凶嗅过之后回答，

“一瓶散发桂花香气，一瓶是浓烈的白酒！”

音宛淡然一笑，命人将那两瓶液体拿给塔嬷嬷嗅。

哪知瓶子刚放到塔嬷嬷鼻下，塔嬷嬷就大口急喘，咳嗽得更凶，还死命地用手揪自己咽喉处，整张脸都扭曲得变了形。

众人都诧异地看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隽王嗅了嗅瓶中的气味儿。

他到底睿智聪颖，马上猜出了音宛的意图，就命人将那两瓶液体，拿给卖“黑附散”的商贩嗅。

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商贩赶紧捂了鼻子，不停地咳嗽喘息，喉咙里发出嘶鸣，还痛苦地捂着左胸，跟塔嬷嬷的表现极其相像。

“这是怎么回事？那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天晟帝提出了心头的疑问。

“回陛下，瓶子里装的，是香水和烈酒。简单地说，是气味儿浓烈的液体。让我来解释一下：”

音宛提高了音量，让殿里每个人都听得到她讲话，

“‘黒附散’的渗透性极强，只要接触过‘黑附散’，哪怕隔着纸包，都会中毒，谁也无法幸免。

“但这个毒发的过程会很漫长。因此，中毒者不知其中毒，还以为是生了怪病。一个月左右，中毒者开始出现身体上的各种不适：

“比如咽喉疼痛，声音嘶哑，甚至喉咙被烧成溃疡，说话艰难。”

“诚如王妃所言，小的……咳咳.....，小的确有这些病症。”摊贩喑哑着嗓子，艰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