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之后,又向他索要墨宝,其实是骗他的字迹。
手令上的字迹,模仿得可以乱真。
隽王巡看着他为音宛书写的那六幅字。灼灼目光聚焦在那几个字上,像是要将它们烫燃。
“放弓一长啸,目送孤鸿矫”里的“放”字,“三事更应登密令,一廛我欲伴樵夫”里的“密令”,“清光莫独占,亦对白云司”里,取了一个“司”字……
隽王嘲讽地“呵呵”冷笑。
这九个字,才是音宛索要的真正“墨宝”!
根据这张假手令,他追到潭州,从那里到达天承,搜寻几日,果然寻到了音宛,也见到了他最害怕见到的一幕!
“啊”
隽王仰天痛苦地呼喝。
他实在难以忍受心底的痛,突然放开扶额的手,仰天道:
“我一直以为能追回你!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玉允珩是我这辈子都打不败的人!”
他抓着酒壶,往口中倒酒,酒水沿着脸颊流着,混和着他的泪水。
“宛儿!你为何对我如此绝情?!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可却为他生了两个儿子!”
提到儿子,嘉羿清隽的面容,浮现在隽王眼前。
他心里一动。
音宛一定还会回天晟的!
她一定会设法,把她跟玉允珩的长子嘉羿,带到天承去!
所以
只要将嘉羿握在自己手里,何音宛就离不开天晟,离不开隽王府!
隽王精神一振,立刻抹了把脸出门,吩咐道:
“备车!到宫里去!”
进入徐贵妃宫院,就见嘉羿和天佑一人拿剑,一人持盾,正嘿哈吼吼地比划打闹。
二人看见他,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一起把手中兵器对准了他。
隽王冷蔑地瞥一眼微不足道的敌人,理都不理,径自往徐贵妃的厅里去。
“你要接嘉羿走?”
徐贵妃仔仔细细研究着隽王脸上的神情。
除了烦躁和阴沉,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在上面。
“这是音宛的意思吧?”
不屑的冷笑,浮现在贵妃的嘴角。
隽王对音宛的出走下了封口令,徐贵妃并不知内情。
“你好歹是一个王爷,哪能事事受女人的摆布呢?!”
徐贵妃嗔责道,
“这么长时间了,音宛以身体不适为由,从不来宫里问安!我看是对本宫心怀怨怼吧!”
见隽王不语,徐贵妃认为他是默认了,又说:
“承嗣是嫡子长孙,册立世子,是天经地义的事,音宛也犯不着为了争这个,就闹性子。
“何况,这是王府的大喜事儿,她连面儿都不露,也太没有格局了!”
隽王不接贵妃话茬,直接表明来意:
“儿臣把嘉羿带走,亲自教养。回禀母妃一声。”
也不管她是否答应,隽王转身就往屋外走。
难得隽王肯理睬他的儿子,加上近期要忙着照顾承嗣,徐贵妃也就没阻拦。
隽王走到庭院,拉住嘉羿的手腕,二话不说就往院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