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改变,只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见贵妃起了身,指了指锦屏,道:
“这丫头给我们带个路吧。这阵子不来王府,路都怪生的。”
姚玉儿笑容僵了僵,很快恢复原状,盯了一眼锦屏,吩咐道:
“锦屏,你去给贵妃娘娘带路,可仔细着,服侍好娘娘,别出什么差错!”
路上,贵妃瞅瞅锦屏,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始终跟着王妃服侍,责任可不小。既要照顾主子起居,又要留心主子言行。若主子有行差踏错,还得规劝几分。”
“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听你讲话,是个伶俐的丫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徐贵妃点点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王爷任性,想必对王妃多有冷落。你整日跟随王妃,她都跟什么人来往走动,你应该很清楚吧?”
见贵妃停下脚步,看自己的目光里有刀剑般,锦屏脸色陡变。
她思量一番,撇清道:
“日常里是奴婢和银烛二人贴身服侍,不过……王妃需用的时候,奴婢们就随着;王妃想独处静一静的时候,也不许奴婢跟随。”
听见这话,徐贵妃的眉头猛地一跳。
听话听音儿,锦屏这番话里,像是有撇清责任的意思。
贵妃心里压了块儿石头,沉甸甸的。
可她面儿上却不动声色,又问道:
“那……王妃是什么时候,不准你们跟随,要独处静一静呢?”
“这个……奴婢记不清楚了。”
“好不省事的!”
申嬷嬷责怪道,“娘娘问你话,也敢说记不清楚?!快好好想想!”
锦屏胆怯地瞟一眼贵妃,目光躲闪,游移不定。
贵妃神情平静,看了看申嬷嬷:
“申嬷嬷,你莫性急。想是日子久远了,容她慢慢想,别吓到她。还是个小丫头呢,若是生在富贵人家,可不正是偎娘撒娇的年龄!”
她转向锦屏,满面春风:
“锦屏,无需紧张,一看你就是伶俐的丫头。本宫不在王府,照看王爷、王妃的事,都指靠着你们这些人呢。唉,想想也是挺辛苦的。申嬷嬷,打赏。”
“是,娘娘。”
申嬷嬷赶紧答应。
可她出来时匆忙,竟忘记带银两,又不能让贵妃的话落空。
眼睛寻索一周,瞥见腕上一个包金嵌红宝石的镯子,就褪下来,给了锦屏:
“收着吧,这可是贵妃娘娘赏赐的首饰。论价值,够上一般人家吃用几年了。”
锦屏受宠若惊,慌忙双手接过了那只包金镯,谢恩道:
“多谢娘娘。”
她是聪明人,知道贵妃想问什么。于是将包金镯小心地揣进怀里,眼珠儿转了几下,回答道:
“奴婢知道娘娘惦记着王府,所以不敢有丝毫偷懒懈怠,一向很尽心地服侍主子。只是……王妃嫌奴婢碍事,不让靠近的时候也是有的。奴婢就记得……”
锦屏下意识地停下,往左右环顾了一下。
这个动作,被紧张盯着她的贵妃二人全收入眼底。
“哦,好像是在一年前吧,王妃在相府花园里遇到亲戚,就曾让奴婢和银烛到远处守着,不叫人打扰。”
“什么亲戚?”
申嬷嬷瞅一眼贵妃,紧紧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