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此番奏议,甚合朕心,就准了众卿所奏。内阁随后拟好旨意,钦天监看个好日子,就行太子册封大典。”
“儿臣谢陛下信任、谢陛下隆恩!”
天晟帝看看跪地谢恩的裕王,微微点了点头。
“陛下,微臣还有一个不请之请……”
听见镇南王又提要求,天晟帝心底就有些发怵。
“请讲!”
“微臣长子叶昴,曾迎娶何学士之女何昔鱼为妾。何音宛从中作梗,将其藏匿。如今真相已明,叶昴想将何昔鱼迎回王府,请陛下恩准。”
“呃……这个……”
天晟帝清楚个中原委,可他也不愿为了区区一女子得罪镇南王,因此敷衍道:
“这是爱卿家里男婚女嫁的事,本不归朕管。你们愿娶则娶,愿嫁就嫁,只要双方商量好,两厢情愿,就可以了,无须请示朕。”
散朝后,镇南王冷笑着看向何学士,话语阴冷:
“何学士,本王一会儿就派人去接贵千金,您府上做好准备。”
何学士双腿哆嗦,脸若死灰,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镇南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敢得罪他们家族的,他一定要收拾,绝不让让他们好过!
何学士的腿像灌了铅似的,不知用了多大劲儿,才勉强抬起来挪动了一步。
昔鱼如花般的生命,难道就这样让她凋落不成?
他回王府,可如何面对妻女呢?
思来想去,为了能拯救爱女性命,何学士硬着头皮去到了隽王府,求见隽王。
王府下人进去通报后,出来说:
“何大人,王爷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您请回吧!”
何学士哪能离开呢?
恰好唐嬷嬷从外面回来,何学士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拦住她,央求她找隽王求情。
唐嬷嬷不好推辞,只得答应他试试看。
看到何学士满怀希冀的眼神,唐嬷嬷心里很是不忍。
在隽王房门外徘徊了好几个来回,唐嬷嬷鼓足勇气,让人通报一声,说有事求见。
隽王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可依旧无法坐起,在床上趴着,跟穆寒对着一张地图,正说着什么。
听唐嬷嬷说了原委,隽王不假思索,一口回绝道:
“他们府上的事,与本王无关。让他回去吧!”
唐嬷嬷知道:隽王因为何学士供出音宛,心里很不舒服。
其实她也对此颇有不满的。
不过现在看何学士可怜,到底是旧主,不得不帮他说情。
“王爷,何学士到底是您的岳父,是嘉羿、叶祺的姥爷,如今他女儿有难……”
“他女儿有难?!宛儿不是他女儿?!他怎么就不惦记他那个女儿?!滚!让他滚!”
隽王抓起枕边的书,狠狠扔了出去。
唐嬷嬷无奈,只得出来告诉何学士,说王爷也爱莫能助。
何学士眼眸里的光彻底消失了。两行老泪,从他憔悴枯槁的脸上垂垂滑落……
璋王府里,并不像当初娶小妾时那般张灯结彩。
只有镇南王设了酒宴,与长期不见面的族人、过府的门生故吏及同僚们,在一起喝酒饮宴庆贺。
碰杯声,哗笑声,猜拳声,醉酒人的呼喝声,喧嚷热闹。
何昔鱼所在房间却异常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