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冲冲地指着昔鱼:
“你别蹬鼻子上脸!你以为你是谁呀?!没人要的破鞋而已!刘家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你这个脏货!”
凤菲儿见昔鱼吃瘪,眼露得意之色。
刘夫人看看儿子,再看看昔鱼,心情复杂。
“刘乘序,把嘴巴放干净点儿!你说谁是脏货?!”
所有人都惊得张着嘴忘了合上,惊愕地瞅着昔鱼,不大相信这句话,是从一直逆来顺受的昔鱼口中讲出来的。
就连嚣张的刘乘序也愣在那儿,没反应过来。
这次,他们确认了,讲话人确实是何昔鱼,只听她接着说道:
“你一个堂堂三品官员的公子,胸无点墨,不学无术,整日与一帮酒肉之徒混迹一起,斗鸡走狗,不求上进!
“这可以理解为,你刘家祖坟上没长读书的蒿子!也算不得太恶劣。可是你”
昔鱼抬起手臂,直直地指向刘乘序的蒜头鼻子:
“你却品行不端,沾花惹草,豢养烟花女子做外室,如今还想将那卖笑追欢的娼妓纳进门!
“那娼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珠唇万客尝。你与那万千嫖客共御女,八方恩主同连襟。若说脏货,谁有你脏?!”
一番话酣畅淋漓,却字字切中要害,把刘夫人也说得自惭形秽。
“你!你个贱人反了!”
刘乘序一个箭步冲过来,扬臂就要殴打昔鱼。
“你打一下试试!”
何昔鱼指着刘乘序厉声一喝,刘乘序愕然,手臂停在了半空中。
只听昔鱼一字一顿地说道:
“今日你哪个手臂打我,我就让我大姐卸掉你哪只手臂!”
“你!我看你这贱人是疯了!”
刘乘序依旧嘴硬,可心里早怵了,举在空中的手臂缓缓放了下来。
隽王妃的厉害远近闻名,昔鱼若不顾夫妻情义,那他还真就可能不安全了。
“昔鱼啊”
刘夫人只得老着脸,做和事佬,
“事已至此,夫妻之间斗嘴也没什么意义,还是好好商量,让那个女人进院吧!咱们刘家,也不差她那一口吃的!”
“是啊是啊!”
凤菲儿帮腔道,
“要是大哥豢养外室的事传出去,会影响咱们刘府名声的!大嫂啊,你也是刘府的人,得顾全咱们刘府的大局。”
昔鱼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刘乘序这行径,早就臭名远扬,为正派君子所不齿。刘府哪还有一点名声!我重申一遍:今日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你这贱人是不是欠揍?!我休了你!”
以往这休妻的话一说,昔鱼立刻就蔫了。刘乘序早抓住了她的死穴。
可现在
昔鱼只淡淡冷笑着,表情淡漠,眸底里还似乎有轻蔑鄙夷的眼神流淌出来。
刘乘序先心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