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是个男孩!我的弟弟!”
宁瑞高兴地嚷嚷起来。
岫岩将孩子抱进怀里,百感交集,垂泪对音宛说:
“宛儿,若没有你护他周全,他哪能有今日?你对我们母子有再生之恩,我铭记了。”
“快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你们母子平安,也是我的期望。只是……”
音宛看着那些稳婆,沉静地说道:
“人心险恶,你不可有一丝疏忽,方能护孩子周全。”
岫岩的目光落在孙稳婆脸上,孙稳婆垂下眼帘假作谦卑,实际上是遮挡自己心虚的目光。
其实方才音宛质问催生汤一事时,岫岩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成了。
谁指使的,她心知肚明。可裕王一心护着那人,不会给她做主的。
何况,她也没有真凭实据,这些稳婆完全可以以水平不足搪塞过去。
可宁瑞年轻气盛,听出问题所在,上去就给了孙稳婆一个耳光:
“你们都是王爷选的经验丰富的稳婆,怎么会不知道该如何接生?莫非受人指使,想要加害我弟弟?!”
那些稳婆赶紧跪地辩驳,满口叫屈。
宁瑞吩咐下人将这些稳婆统统打出去,也知奈何不了姚玉儿,自个儿气得直哭。
岫岩心疼地安慰她道:
“别哭了,宁瑞。今日多亏你机灵,去请了你婶母过来,保住了弟弟的性命。你也立下大功一件呢。”
音宛已经为孩子检查过身体,交待了岫岩该如何照顾,留下了些营养药,才回府去了。
姚玉儿的孩子,比岫岩的早降生半个时辰。
只不过,这个孩子并没有像卦师测算的一样,是个带把的男孩子。
她生下了一个足足七斤的女婴。
听到稳婆报喜,姚玉儿的心就像坠入山谷般,失望至极。
裕王闻讯跑进来,像是不相信这个结果似的,可确认后,肩头还是失落地垂了下去。
裕王,实在太需要一个儿子了。
可他的裕王府,就像是被谁下了魔咒似的,只生丫头,不生小子。
他满怀的热望,被激凌凌浇了一盆冰水,火暗灰冷了。
房间里的空气冻住了似的,沉闷得要死。
小婴儿此时很不合时宜地,嘤嘤啼哭起来。
孱弱的女声听起来很刺耳,像是钢针般扎向其父母最软弱的创伤处。
“他们算的,不应该是儿子吗?!”
姚玉儿率先绷不住,气恼地呵斥道,
“把那些胡说八道的江湖术士都抓起来,一个一个打死!”
裕王长长地叹口气,强打精神去哄劝她:
“别生气了,玉儿。是女儿也行,我也喜欢。”
“可是……”
姚玉儿自觉无颜,“太子爷已经有那么多女儿了,玉儿想给您生个儿子。”
“没关系的。她是你和我的女儿,跟别的女儿不一样的。你辛苦了,可别伤了身体,好好休息哦。”
“太子爷大喜了”
有仆役兴冲冲的声音,从庭院里远远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