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悉招手叫穆寒道:
“你回家去吧,叫昔鱼嫂嫂收拾东西,咱们一定又该出征去了。”
不出风悉所料,天晟帝命隽王挂帅,给了雄兵八万,命三日内点兵集结完毕,出征襄州。
各家都眷恋难舍,却也都得匆忙准备出征的行囊。
说起收拾行李,音宛早就驾轻就熟了。
她将当年给聂歆准备的东西再准备一遍,还特意又加了医药库里的几样新鲜东西,省得隽王总吃干醋。
隽王带着穆寒、风悉,领兵出征了。
他们头一天走,第二天昔鱼就到王府来,向音宛诉苦。
她说,徐夫人端着婆婆的架子,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成天让她站规矩,还各种嫌弃。
说她茶水的冷热都试不好,递酒布菜不伶俐,端盆绞帕笨手笨脚,总之就是百般看不起。
昔鱼说,穆寒在家时护着她,婆母也不好怎样。
穆寒一出门,婆母就像是风筝遇上了风,飘摇在天,得意得很呢。
“要不......你寻个借口,装个病也行,到我府里住着吧。她总不好来这里折腾你。”
音宛出的这个主意,并没有得到昔鱼的采纳。
迟疑了好久,昔鱼还是决定忍耐:
“我相信,时日长了,她会慢慢对我改观,接受我的。毕竟她是穆寒的亲生母亲,我们迟早得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结果她忍耐了两天,又跑来诉苦了:
“大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来,昔鱼今天早晨去问安,徐夫人身边多了个伶俐的少女。
徐夫人说,那是族中的一个亲戚,名叫团子。她将团子寻来,是给穆寒放屋里,帮着昔鱼服侍穆寒的。
昔鱼回府去的时候,徐夫人就一定让她带着团子去,还嘱咐要好好对待,别因为团子是妾室就怠慢她。
徐夫人根本不给昔鱼推搪的机会,拿穆寒当挡箭牌也不行。
“那个团子呢?”
音宛问。
“在我们家呢。拿腔捏调、颐指气使的,比我这正牌的夫人架子还大。我看着碍眼,就出来了。”
“赶走!”音宛不假思索。
“赶走?!我婆母还不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你个死脑筋!”
音宛捣捣她的脑袋,
“你想点法子,把她折腾得受不了自己走,不就行了?”
看看昔鱼那为难的样子,音宛也知道,自己是赶鸭子上架。
昔鱼秉性纯良,哪里想得出坏点子呢。
“你要是不知道怎么折腾她,你就跟你婆婆学。你婆婆怎么折腾你,你就依样学样‘教导’她。”
音宛给昔鱼提点道,
“一定得穆寒回来之前,先把她打发出去。不然将来她说失了名节一类的话,就不好办了。”
见昔鱼还迟疑,音宛告诫她道:
“你是心实的,可有的人歪魅狐道,心术不正。留这样的人在家里,兴风作浪,不知挑多少事儿出来,招来好多麻烦。”
昔鱼听她这么说,咬了咬唇说:“那我回去试试。”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音宛给她警示,
“你越好性儿,别人越存着劲儿欺负你。学做一个刺猬,谁敢招惹你,就扎她一手刺!”
也不知昔鱼回去是怎么做了,这几天也没再来王府跟她叙话。
音宛也知道,这折腾人的本事,也是需要慢慢修行的。
栽栽跟头,碰几鼻子灰,跌跌撞撞的,就逐渐成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