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帝兵围鄞县之际,姚玉儿去见他:
“天启陛下,您可是我们天晟先皇的亲外甥啊!南帝弑君弑兄,无情无义,陛下莫非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吗?”
苏日勒停下了批奏折的手,掀起眼皮瞟了姚玉儿一眼:
“南帝、北帝都是朕的表兄,一样远近。天晟朝中的动荡,朕身为局外人,不便干涉吧?”
“陛下,您不是局外人。”
姚玉儿瞅瞅苏日勒,微笑道,
“陛下是聪明人,表嫂我也就打开窗子说亮话:
“天晟朝动荡之时,难道不正是陛下为自己谋划之机?!如果南帝在战乱中殒命,那您心仪之人可就有机会到手了。”
苏日勒仲然变色,批折子的手颤抖着,写不成字。
他清楚:有南帝在,音宛的目光,是绝不会在他身上停留一瞬的。
可如果南帝不在了,那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情形了。
他贵为天子,大权在握,富贵登顶。
唯一的缺憾,就是内室空虚。
后宫里选进来的女子堪称花林粉阵,可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只念着那个聪颖灵秀、倾国倾城的何音宛。
若是在动荡中,南帝出了事,他跟音宛之间的障碍,可就移去了。
恶念像火苗,在贪欲的助燃下,越烧越旺。
苏日勒动了念头,可面上却淡然,讥笑道:
“人都说表嫂有好算计,这是算计到朕的头上了吗?你想把朕当棋子,替你杀掉二表兄,你从中渔利?!”
姚玉儿眸底一冷。
她就知道苏日勒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备有后招:
“表弟陛下别想多了。普观天下,什么人有这个能耐,能把您这堂堂天启皇帝,当棋子用呢?!
“表嫂是想跟你做笔交易。塔干山上的藏宝洞,表弟一定听说过吧?”
塔干山一带曾有个王国,君主将大批珍奇宝贝和西洋火器藏在洞中。
后遇天灾、亡国,藏宝图一分为二。
“那半幅藏宝图,在你手中?!”
苏日勒眼睛一亮。
“我用它,换南帝一条性命。”
姚玉儿从怀中取出半幅图,
“陛下,这笔交易,您将是最大的赢家。”
......
“表嫂,是我被贪欲冲昏了头脑。”
苏日勒说着,狠狠打着自己耳光,
“当时,我真的是鬼迷心窍,被姚玉儿灌了迷魂汤,现在我后悔死了。您若不消气,您就杀死我吧,让我给表兄抵命,我罪有应得!”
“杀了你,有什么用?!”
音宛悲声道,
“我的夫君已经被你害死了!我的心每日都像刺在刀尖上,我恨不得死了,追随他一起去......”
不管怎么抱怨,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苏日勒已经悔过,南帝也已经回不来了。
“我放过你了。可这辈子我都无法原谅你。”
音宛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希望你以后,修德修身,做回原来善良的苏日勒,不要再存阴暗之心、做失德之事。”
第二天,音宛亲率五万精兵,火速赶赴襄州城。